第二天,拄着手杖,来到双亲床前说道:“父亲母亲请再卧床一会儿,孩儿出去乞讨去了。”

走出了蓬户,沿着乡村的小路而去,当来到司员家大门外的前面,直挺挺站着就索讨起食物来。

员外家人出来骂道:“你这乞丐,真不识时务,员外家里的一儿子险些就被鬼缠死了。员外整日忧心忡忡,米饭不香,怎么还有心思给你布施?”

乞儿说:“被鬼纠缠,为什么不去驱赶呢?”

家人说:“已经请过了很多的高人,驱赶不走。”

乞儿说:“你与员外去说,我能驱赶。”家人果然进去通报员外。

员外喜出望外,立即命家人邀请而入。

家人出来跟乞儿说:“员外请你,可以跟随我进来。”

乞儿说:“我先回去,下午立即过来。

说完赶快回到了家里,准备好父母的饭餐,然后又来到了亭前,老翁已经在里面等着。

乞儿说:“小子得知司员外的一儿子被鬼纠缠所害,我答应在下午帮他驱赶。”

老翁说:“这样也好,你的志向也可以达成。”

于是隐藏起身躯,与乞儿一起来到了员外家里。

员外迎接了进去,拿出酒食款待,说道:“你能惩治这鬼魅,我愿意付你谢金二十两,决不失言。”

乞儿说:“惩治鬼怪这是我的祖传法宝,有什么难的。”

喝足吃饱后,乞儿点燃起香烛,假装作法,只听到室内的鬼,大喊大叫,骇人听闻。

过了许久,老翁跟乞儿说:“鬼已经去了。”

乞儿与员外照样一说,员外留宿了一晚,其儿子的疾病果然得到了痊愈,乞儿接过谢金也就回去了。

自从这次以后,凡是遇到鬼缠身的人,都来迎请乞儿,络绎不绝。乞儿从此富有起来,椒花子也继续在这亭中修道。

至于蜻飞子,自从分别后,寻找不到师父,于是东走西窜,来在了江月镇中,暗自说道:

“我师父云游天下,帮人除害,广积外功,我要不在这市镇里唱些好言好语,给人以劝鉴,也能迅速提升我的功行。”

主意打定后,于是化为唱鼓者,装扮成白胡须白头发老人,手捧着瑶琴,围绕着市镇转来转去,边转边唱:

“叹世道,想世情,世上人儿甚气人。

也有父母不知孝,贪嫖贪赌费钱银;也有兄弟不和顺,听信妻言好忿争;也有朋友全无信,谁又一诺在千金;也有宗族不知睦,灭了脉派根源流;也有乡邻兴词讼,不是争田即坟茔;也有夫嫌妻子丑,也有妻嫌丈夫贫。纲常灭尽真可恨,还在世上耍豪英。

我劝你,五伦要克尽;我劝你,善事要多行。存阴功,遗子孙,自然五福向门盈。”

每次抚着琴弦,泣泪流涕。

这样在镇上唱鼓也有十多天了,也化到了不少食物。

有一天正当抚琴之际,一中年壮士向蜻飞子问道:

“你唱的劝词,倒也中听,能不不到下乡去唱着劝人?”

蜻飞子说:“就怕没有人爱听,如果有人爱听,我怎么会不去呢。”

壮士说:“如果乐师肯去,我带你到我家中,劝化几日。”

蜻飞子说:“什么时候去呢?”

壮士说:“立即去也可以。”

蜻飞子于是把琴装好,壮士牵着他的手,用力拉行走着。到了壮士的家里,马上设筵款待。

筵席结束,壮士说:“今天就早点休息了,明天鸣钟,宣传到整个乡里的男男女女,叫大家都来听你抚琴唱劝。”

蜻飞子说:“好的。”

这夜安心居住斗室内,三更后忽然听到室外的金莲脚步声响,蜻飞子以为主人女眷的往来走动,也不是很在意。于是暗自将师父的传大道练习起来。

正用功时,室门自动打开,露出一半的美女容颜。蜻飞子睨视一看,并非人间妇女,原来是一女妖,于师仍然假装凝神瞑然趺坐。

女妖看见蜻飞子也是所属妖部,就把门关上,随后一片寂静无声。

天刚拂晓,壮士呼叫把门打开,蜻飞也整好衣服出来。早膳用餐完毕,壮士命令村人敲钟传声,一下子男男女女都把家挤满了,分别两旁坐定。

蜻飞子身居屋里的中间坐着,捧着瑶琴而唱道:

“世间有男必有女,阴阳和合始有人。

男子固然有天道,女子也有地上行。

操中馈,奉生身,和待弟妹喜亲心。

出了嫁,妇人身,柔顺二字是本根。

孝公婆,敬夫君,好教儿女在家庭。

有无别忧气,勤俭自然把家兴。世间有些妇女,真真不像人,好穿又好食,不把公婆丈夫尊。

稍打骂,去悬绳,骇公婆,与夫身,投娘家,把气争,惯成一个老妖精。

在生日,遭雷霆,死去还要受重刑。那时节,悔不赢。不如趁此好尽心,生而荣兮死亦荣。”

此曲唱奏到最后,人人都争夸唱得绝妙。

蜻飞子微睁双眼,看见昨夜的妖妇也在人中听琴,暗思:

“这妖不知落在谁家,家里有此妖,人口必被其吞噬尽;如果不除却,枉我劝世用来积以外功。”

想了又想,转而看这妖妇洋洋自得。蜻飞子忍不住除害心切,突然起身走了过去,来到妇女之中,一手就扭住了这妖妇。

妖妇骂道:“你以捧琴劝世,为什么把我扭住,莫非想奸淫我这老母?”

乡里人一见此情景,也是有许多不服,各个举起拳头用力打击。

蜻飞子任由大家的拳头打击,绝不松手。乡人的拳如雨点般,不停地打着,扭作一团。蜻飞子无论如何也不放走妖妇。

妖妇好不容易得到释放,汗粉直掉,痛骂着唱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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