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人说:“大嫂请进去,这唱鼓者让我们来收拾。”
妖妇走了进去,乡人就把唱鼓者扭住,朝壮士家的大厅里拥去。
壮士怒气勃勃而说道:“你扭我的拙荆,这想干什么呢?”
蜻飞子说:“你家这妇人来路不正。”
壮士说:“怎么不正了?”
蜻飞子说:“别的我不问,你家近日失去了几口人?”
壮士一听,哑口无言。
蜻飞子说:“这妇人原来是妖所化,如果不除去,我恐怕你家最后是没有子孙了。”
壮士窃思:“我妻自从死而复苏后,三子二女已经丧失了四个,死的都不是什么疾病,而都是喉中有一孔,如同爪子掐过的形状,我也很是疑惑。今天让唱鼓者这么一明说,令人越来越生疑惑。”
又想:“唱鼓者眼睛看不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或许是异人指示于我,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此假意向唱鼓者言说:“其他也不说了,我带你仍然回到江月镇,迎来送往,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散去乡邻,亲自送走唱鼓者。
送到半路途中,跪在其面前说:“我因为妻子死了,到外面去购棺木时,妻子又还魂复苏。
儿女五人,从此丧亡,已经有四人,死的都没有其他异常,只是半夜时大叫一声,死后仔细察看,喉咙上有一孔,如手指掐过。这是什么妖,祈求唱鼓者指示。”
唱鼓者说:“我观察这妖妇原来是蜘蛛所化,喜欢吸人血,是最为残虐者。
因为你的妻子没有了,尸骸被她吞噬了,而转化其形状来配你。
她的本意不只是食你的儿女,而且还要食你身。”
壮士闻此一听,惊呼大骇,恳请祈求唱鼓者救他。
蜻飞子说:“救你不难,但是你损人利己的心,奸诈盗窃的事,要一一改掉,妖便能收伏。”
壮士说:“我愿意全部改掉。这妖又怎么去收伏?”
蜻飞子说:“今天夜里我暗暗到你家去,你指着这妖妇骂,骂她原来是蜘蛛所化,盗食妻尸,化妻形容,假装配我,目的是想吞噬我的儿女,以及和我的身体。
妖妇闻听一骂,必然化成异形,我自然有办法来擒拿她。”
壮士叩头说:“我现在速速回家,祈求你早点来收服这妖妇。”
壮士回家后,其妻询问说:“你知道这唱鼓者他是什么人吗?”
壮士说:“当然是正常的人,兼之能积口德,也有益于世。”
其妻笑笑说:“他不是人类,原来是碧玉山的蜂妖,你不可以靠近他,靠近他则不利于你的身体。”
壮士说:“明明是唱鼓者,为什么说是妖?”
妻说:“我自从死后还阳,就能明察庶物,你如果不信,你试着靠近,恐怕将身体陷入这妖,那时悔之就晚了。”
壮士说:“他说你是妖,你说他是妖,他又与你无仇,为什么独独扭你,说你是妖妇呢?”
妻说:“今日约集妇女,惟独我最美,他贪恋我的姿色,而以妖妇吓你。你如果把我休掉,他必然娶之。”
壮士说:“他的眼睛又看不见,你美是怎么知道的?”
妻说:“眼睛看不见,为什么在这么多的众妇女中专门扭我,而不去扭其他人呢?这是一个假的瞎眼唱鼓者,世人的变态,你为什么蠢到不知道察觉呢。”
壮士听妖妇这么一说,半疑半信,一时心思撩乱,想到唱鼓者恐怕妇人是妖,想迎唱鼓者又恐怕唱鼓者也是妖。事情正在两面为难,而门外的狗叫声不停。
壮士出来一看,唱鼓者已来了,看见壮士就说:“你必定被妖妇所惑。你想听令妖妇所言而拒绝于我,还是想听我所言而拒绝妖妇呢?随便你了,我不强迫。”
壮士左思右想,想到儿女惨死的情景,作揖唱鼓者,愿意收伏妖妇以杜绝门祸。
蜻飞子说:“这样等我显显道法。”
壮士说:“唱鼓者进我室内,其在外面而收伏是吗?”
蜻飞子说:“我在室外听着。你先回去,不要发作使颜色,也不必辱骂她,我自有收伏她的办法。”
壮士走室内,蜻飞子化出原形,飞进室内去。妖妇看见,躲的无路可藏,扭身一化,化为斗大的一只蜘蛛,向墙壁上奔逃。
蜻飞子紧追不放,用力从股中放出锥子,蜘蛛顷刻丧亡。
蜻飞子仍然化成唱鼓者形状,将蜘蛛拉来,交给了壮士。
壮士骇然说:“若不是唱鼓者,我家就没有子孙了。”
于是谢过礼仪,蜻飞子不受而去。自此一事,就常在镇中给人治妖邪。
如果没有事情,就捧琴劝世,劝后独自坐在静室,又常思念想师父,不知此时落在什么地方。
岂知三缄自从古铜镇率领狐疑、紫光,径直向南岳而行。
路途之中也思念起弟子的分散,音信渺然,默默不语了数日。
狐疑说:“我师父整日沉吟不语,莫不是思念道兄诸人吧?”
三缄说:“师徒情深,哪有不思念的。”
狐疑说:“诸道兄远离了师父,未必还有本性。如果人人思念师父,怎么不各处寻找;如果在各处寻找,怎么会不能相遇呢?”
三缄说:“天下太大了,岂能寻遍。”
狐疑说:“坦途已经走尽,前面有一座挺立的山头,是不是想从这儿上去呢,不知道叫什么山名。”
三缄说:“你去打听一下。”
狐疑奉命寻访村里的农人。
村农说:“此山名叫富山,宽大异常,其间境地幽深,景色很是优美。”狐疑把打听来的消息,转告给了师父。
三缄说:“如此可以向富山一游,或许能在这里相逢,也是有可能的。”
狐疑说:“我师父无时不在思念弟子,真是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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