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相国大人有这种喜

好,难道说清持现在惊慌失措,跪在地上拉扯相国大人的衣衫苦苦哀求才是正道?“我登上高高的座榻,转头问下面的人。

相国不置可否,突然转变话题:

“清持,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后,就不要再回来。”

“想打发我?”我选了个舒适的位置,然后说:“可以,你开什么条件?”

“清持,不要再作孽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说。

“我的身份?”我冷笑:“相国大人你倒说说,我是什么身份?”

司马燕玲皱起眉头,他似乎不愿意与我在这个问题上有所争论。

“清持,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对他微笑,好心地提醒他:“司马燕玲,你不要忘记,我今天所得的这一切,都是你一手所赐。”

“清持,或许我当初作错了

决定,我买在不应把你带人宫

中。”。

“相国大人后悔莫及的,恐怕不是把清持带入宫中,而是事情的发展不如相国大人的计划而已吧。”

“是,”司马燕玲突然生气地指着我说:“都是你,赵清持!你令我方寸大乱,超出预算!”

呵,终于怪罪下来了,我伏在案上,作出惊恐的样子:“相国大人为何动怒,清持好害怕!”

司马燕玲已经忍无可忍,他冲上前来,一手把我扯起:。

“赵清持,我后悔当初太过好奇!如果那日我不是贪一时高兴闯入灵庙禁地,我就不会遇上你!”

后悔?我几乎狂笑起来。

我又何尝不后悔。

那时我被幽禁在灵庙之内,小小的年纪,只晓得日日抬头看那一方天地。

如果不是那一位翻墙而过跌倒在我面前的少年,如果我们不曾相识,那么,当日的赵清持,当日的司马燕玲,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你可记得,你对我许诺过什

2"我堆工司已燕玲我推开司马燕玲,不经意地不经音开

问起。

司马燕玲身体明显一僵,他不愿意想起来。

我款步踏下榻前的台阶,转过身来,对他嫣然一笑:

“相国大人,你当时对我说:清持,请你等我,他日我若在官场上得一功名,必定回来娶你为妻。”

我失控地大笑出声,但相国却惨白着脸,面无人色。

“你把我错当女子,终日纠缠,司马燕玲,你有眼无珠,男女不分,你今日竟在此说你后悔?!”

司马燕玲被我说得浑身颤抖,他做梦也想不到,那日在庙中所见的天人竟摇身变成恶灵,打破他神仙美眷的好梦。

但他说他后悔。

我点燃一炉香,暧昧的气体四散,宫内飘浮着似有若无的香味。

“清持,是我欠了你。”

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对着相国的背影,语气十分不屑:“是,你打算如何还我?几时?下一辈子?”

我对他极尽轻浮,百般嘲讽。

司马燕玲狠狠地瞪着我,终于被激怒了。

赵清持,不要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得被你耍弄自如,总有一天,你会栽在自己的手里。年轻的相国大人如是说。

是吗?我说:多谢相国大人好意提醒。

根本不把它放在心内。

讨厌的人离去,我推开窗子,欣赏明月高悬。

掩隐之际似听得见刀枪碰击的声音,仿如梦幻。

我不介意死在刀剑之下,我不介意。

只是世间这种快意的好事,从来不曾如我所愿。

镇南大军比预定的时间更快地攻至城外,宫中一片大乱。

我看着精心雕砌的美丽花园,里面春色满庭,但这镇南军必定无心观赏,迟早也是要被糟蹋了的,真正可惜。

刚折下一缕清兰,就见长廊那端神色仓促奔跑过来的侍童。

他停在我的面前,气喘吁吁:“赵大人,相国的车子已在后庭等候多时,还请马上移步……”

我低头看一看花,问:“去哪里?”

“我不知道。"小童被问得讪讪的:“赵大人请快去吧,相国大人还在等呢。”

这次是何用意?我百思不得其解。

见到司马燕玲本人的时候,他正端正地坐在厢座之内。

他只冷淡地瞧我一眼,然后说:上来。

我微微一笑,并不与他辩驳。

管他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反正不会比这里更糟糕。

行程颠簸,我们相视沉默,不发一言。

车子在一座豪门深宅的庭前停当,司马燕玲翻身下了车,并不理我。

我周围打量着,隐约中有几分熟悉。

与数年前相较之下,这里已然不同往日,但我又怎会不认得。入宫之前的日子,我一直住在这里,只是今非昔比。

堂堂相国府,门前一对醒狮看似昏昏欲睡。

我失笑,瞧,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也不过可以回到这里来。

我重整衣衫,轻盈地跃下车去。

南边的宫苑收拾得一尘不染,我站在久违了的旧居,百般感觉袭上心头。

庭前依然种着熟悉的花,在飘散着熟悉的气味。

时光有点倒错,我仿佛听见庭外有人轻巧地嘻笑着。

我沿着声音慢慢移步行近,扶孩的花丛之中,疏的花丛之中,有两个孩童穿梭奔有两个孩童安梭奔跑。我不自觉地停在原地,看得目不转睛。

不要跑。其中一个抓住另一个说。

不行,时辰到了,我是要回去的。被抓住的人说。

今天不要回去吧,留下来,我们可以做更多的游戏。

不行,会被师傅骂。

那种地方回去干什么,永远也不回去,就没有人来骂你。

不行不行不行……小小的人儿拼命摇晃着脑袋,怎样也不答应。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留在这里?我苦笑。

不是不愿意,我在心里代那小人儿回答,只是无法违抗。

“赵大人。“身后有人喊我。我转过头去,不知何时庭内的小人儿已消失,只剩下一片清冷。

“赵大人,司马相爷派婉儿来服侍大人的。"那名自称婉儿的姑娘眉目清秀,十分可人。

我点头,说是服侍还不如说是监视,哪种都好,没有关系。

接过婉儿献上的清茶,我浅浅地啜了一口。

婉儿全神贯注地的盯着我看,我挑了挑眉,问:

“怎么?这茶有毒?”

婉儿听出了我的意思,害羞地笑了起来:

“不是,不过一直听闻朝中有位赵大人貌比天人,没想到今日有幸能在相国府内一睹其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我点头,我不介意听到这种赞美。

正是因为这副容貌,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这婉儿定是新进府的丫头,我以前在相国府里根本没有见过她。

不止婉儿,刚才沿途过来,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这相国府内,除了一番景致一如从前,里面的人事却已变迁。

当然,这也是司马燕玲的意思吧,他讨厌一切与我扯上关系的人与事,他对我如此恨之入骨,要是他日我再次离开相国府,他也是会重施故技,遣散所有会令他想起赵清持的东西吧。即使是这些无辜的下人,恐怕也不能幸免。

他恨不得与我划清界线,抹煞历史,一笔勾销。

但我知道这辈子,他都无法忘记我。

我是他的烙印。

连几天,我都没有见到司马燕玲。

相国府说大不比宫中大,说小不比宫中小,我在里面转来转去,独自游山玩水。

除非那个人想见你,不然在这说大不小的庭园之内,要遇上某人还真是件难事。

婉儿寸步不离,紧跟在我的身边,我自然随她喜欢。想必这也是司马相爷的命令,我自己也不好太过为难她。

"赵大人,不如回去吧。”婉儿跟我几乎走遍了整个相国府,她已全身疲软无力。

我笑笑不作声,继续向前行去。

婉儿不得不又紧跟上来。

我指着向西的一座厢房,问婉儿:

"那里是什么地方?住着什么人?"

婉儿向我所指的地方看了看,恭敬地回答说:

“那边是相国府新建的宫苑,平时相爷并不允许下人随意进出,所以婉儿所知不多。”

这样严谨,莫非内里cang着惊世武学秘笈,九阴真经还是葵花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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