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粮,可不得更尽心地帮他救儿子!

这样的人情世故他怎会不懂!

彭家主伸出手,牢牢覆在少年交叠的双手上:“我儿彭梁,就劳烦使君了!”

谢蕴抬头,亦回握彭家主的双手:“此战不胜,天理难容!”

彭大山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他领着七百人一路从城门口回到郡兵驻扎的营地,再瞧着七百人围在几口行军锅边上狼吞虎咽地吃朝食,心情十分地难以言喻。

作为在军中给使君和都尉扛了几年旗帜的老兵油子,他一眼就看出谢蕴带来的郡兵‘有问题’。

饭量大不说,最重要的一点,过于年轻!

这些负责剿匪的郡兵,最年长的也才二十来岁。

方才在路上,彭大山发现这些郡兵过于面生,特意拉了一人问话,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入郡兵大营还未满一个月。

当日雒京勤王,秦胡夜袭,北海郡的大营死了近两千人。

刨去民夫,兵士伤亡有一千五百多人。

眼下这群年轻的郡兵,大概就是刚招进来补缺的。

彭大山没想到自家使君眼光竟如此毒辣,七百个名额,愣是全挑的弱鸡崽,这样的新兵,没见过血,没经历过一战,让他们守城都勉为其难,倘若进山去剿匪,最后还不知道谁剿谁。

在他看来,就是守城的三百郡兵,也比这七百人来得靠谱。

使君与他彭大山,可是睡过一个通铺的兄弟,他当然不能看出前方有大坑还不去提醒使君!

所以,谢蕴带着彭家粮车一走进营地,就收到来自彭大山的谏言。

谢蕴对上彭大山过于憨直的面庞,幽幽地叹息:“没想到啊,竟被你看出来了。”

彭大山:“……?”

不等他询问,谢蕴就已开口:“我挑中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年轻血气足,经得起急行军,至于城外的山贼,不过是一群侥幸得了弩机的流民,明日剿匪,有我在,岂会有失。”

彭大山是亲眼见识过谢蕴本事的人。

与秦胡比起来,寻常流匪,确实不值一提。

营地的风格外大,谢蕴抄着手,眼神愈发的高深:“再者,我也是想借此次剿匪磨砺磨砺这些新兵。”

此言一出,彭大山就知道自己误会了谢蕴。

“我竟差点误了使君的一番苦心。”

“何来误之说。”

谢蕴回到彭大山身边,也从怀里掏出一小团针线,替后者缝补那只勾破的袖子,“自家兄弟,有话藏着不说,才是真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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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之《地狱笑话》

谢蕴拥兵五千,北海郡诸公:谢九嶷一向心慈,五千人,定是他收留的流民!

谢蕴拥兵两万,北海郡诸公:谢九嶷素无野心,必是旁人构陷于他!

谢蕴拥兵十万,青州诸公:

谢蕴拥兵百万,大邺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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