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坐在箱子里不动。

“我和你一起回房间休息,你在这里怎么睡觉嘛?!”盛意急得跺了下脚。

“我要抱着一起睡的那种。”陈最动了动,讨价还价。

“好。”盛意刚答应,陈最就摇摇晃晃地起身从箱子里跨了出来。

盛意被他拦腰抱着,跟着他歪歪扭扭的步伐一起倒在床上。

这房间盛意从十五岁住到十九岁,即便后来她搬走了,佣人们也一直在打扫。

这是陈最特意嘱咐过的。

两个人也不是没一起在这张床上睡过,年少时陈最很喜欢翻窗找她玩,后来发生关系,他索性睡在这屋里不愿走了。

两人齐齐陷进绵软的床垫里,很久没这么亲密过,盛意有些不自在,陈最就自然多了。

他起身把盛意的鞋子拽掉后胡乱踢掉自己的鞋,拉过被子盖好。

然后他就掰着盛意的脸,强行要和她额头贴额头,面对面。

“陈最,你睡不睡觉了?”

盛意真的被他折腾得很困,她强行睁了好几次眼,都发现陈最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还没告诉我,刚刚车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最亲了亲盛意的额头:“我一直在等。”

盛意将头往后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目光认真又严肃。

陈最沉默着和她对视,放在她腰上的五指渐渐收紧。

每次她露出这副表情,都是要拒绝他的前兆,即便这半年被她拒绝了这么多次,他依然承受不住。

“我想说。”盛意将手覆盖到陈最的手背上,轻轻安慰。

“嗯。”陈最翻手立刻握住盛意:“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么多年,我们都用想当然的方式相处,丝毫不了解对方的想法。”盛意看着陈最满眼的红血丝,语气轻柔:

“你总是捧着一堆宝贝往我手里塞,却从来不问我需不需要,想不想要。”

“我也不清楚你到底为我做了些什么,你到底有多辛苦,多委屈...你从来不讲。”

陈最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笑了好一会儿,声音又磁又沉,不知道带了几分清醒,总之语气十分嘚瑟:

“男人嘛,怎么轻易说这些?你好好儿享受就成。”

他一句欠欠儿的话就把盛意酝酿好的情绪全部打散。

这人是怎么做到在癞皮狗和丧家犬之间切换自如的?

盛意甩开和他十指相扣的手,捂住陈最的嘴:

“你闭嘴,听我说。”

陈最“嗯”了一声,又亲了几下她的手指。

指尖的痒意一直蔓延到心尖,盛意抿了抿唇,才问:

“新的一年又快开始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全新的,不那么幼稚的方式重新认识一次?”

陈最声音有些哑:“要认识多久?进展可以快点吗?时间长了..我扛不住。”

盛意撇撇嘴,小声说:“我还没有被你追过。”

陈最飞快地答应:“我追。”

“我也没有谈过恋爱。”

陈最:“追到了就谈!”

“我没和你看过电影,没约过会散过步,没有恋爱纪念日,没有仪式感,礼物你都没有亲手送过几次。”

陈最忍不住又去亲了亲盛意的脸颊,下巴,鼻子:

“给给给,我给,什么都给!”

他的亲吻越来越密集,像雨点一样,就快要亲到嘴的时候,盛意突然捂住自己的嘴:

“你现在还只是在追我,不可以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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