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珊道:“如今已经是鱼死网破的境地,我们没什么好怕的。我看皇帝陛下还有些不明情况,倒不如由我来向陛下解释一番。”

萧勉神色阴沉,眼睑微虚,道:“不用解释什么,朕之子、朕之臣,他们的罪自有大靖刑罚处置,而你们盛乐毫无信义可言,罪在不赦!”

拓跋珊慌了,“难道陛下就不想要她们的性命了吗?”

萧勉冷冷道:“这就不是你所操心得了!”

拓跋珊虽是女流,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虎女,原以为大靖皇帝是文弱之辈,这会儿才感受到了帝王的冷血。

她哪有机会下令让手下人杀那些贵眷,只一个恍惚,便被御林军割穿了喉管。

拓跋琅心痛咆哮,再后悔也晚了。

这会儿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在郎琢的圈套里。

萧勉冷冷的下令:“拓跋琅缢死、枭首,拓跋兄妹之头高挂与边关城门之上十年不得取下,朕倒要看看,盛乐还有谁敢侵犯我大靖!”

御林军上前,要拖走拓跋琅,他去摇摆两下挣脱开来,恶狠狠地道:“不知大靖皇帝打算怎么处置郎琢!他是我父王与博陵公主之子,却改名换姓藏匿在大靖朝内,欺君之罪该怎么算!”

拓跋琅纵然厌恨萧勉,恨之入骨的却是郎琢。

众人哗然。

终于明白刚才拓跋琅喊郎琢兄长是什么原因了。

长公主痛苦的垂了一下眼眸,不由自主的朝人群中萧勖看去。

萧勖眼中含泪,好不掩藏着怨恨。

郎琢却无比平静!他不需要自辩,自由人替他说话。

徐照庭站出来道:“郎琢乃大靖公主血脉,自幼送在汝阳闲人贠时彦膝下长大成人,食我大靖米粮、读我大靖圣贤,科举入仕,他的履历存与吏部,圣上清楚、朝廷清楚!何罪之有!”

萧勖听着苦笑一声,原来所有人都知道郎琢身世,连陛下都知道,只他一人蒙在鼓里。

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心寒,竟然不由发起抖来。

长出口气,镇定了几分后,他隔着人群远远的朝长公主施礼,尔后搭下眉眼,挤过人群,出宫去了。

今日宫门封锁,不让进出。

守门的将士看过萧勖的令牌,又见他脸色难看,未多过问,便打开了侧门让他出宫。

然后一出宫门,便在宫墙外头看见了徐北笙,她在等郎琢。

萧勖望了她一眼,却又转过了眼眸,抬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北笙追了过去。

萧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的转过身来,眼底潮热,喉间哽咽:“不会连你都知道我的身世吧?”

北笙没敢轻易承认。

但她的沉默已经在萧勖眼中是默认了。

他喉结微微涌动,静默良久,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再也不敢隐瞒,放低了声音,“在宝定的时候,萧翊叫破了郎琢的身份,我才晓得的。”

还好,不是一早就知道。

他朝北笙笑笑:“我原先就觉得自己活着像个笑话,现在看来真成了笑话,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了。”

北笙抬眸凝望他,道:“别这么说自己,至少在我心中不是!”

萧勖向北笙靠近一步,“只你一人认为不是,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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