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分别,到底是一桩心事。

夏瑾娴靠在许晏清的怀里,摸着颈上的项链道,“当年你母亲曾说,若是你跟我在一起,只怕未来晋升受阻,你也会厌弃我。后来,你提任失败,我一直觉得,是我的责任,是我拖累了你。”

许晏清摇头道,“同韩韵结婚才是我最错误的选择,你看看现在这结局,如果这些年我顺从了,与她同流合污,现在大概也身陷囹圄了吧?这些年为了防着她借着我的名义,在外面办一些协会或者跟一些企业家、还有地方官员交际,我战战兢兢,哪儿有一天好日子过?跟她结婚,才是我最后悔的事情,如果我知道你那么早就离婚了,我早就该回来找你了。”

想来,那些年阴差阳错,也是真的有缘无分。

许晏清搂着她的腰,夏瑾娴道,“有一次我跟团去旅行,在伦敦的New Bond St的Harry Winston总店橱窗里,看到了她那天佩戴的那条项链,我进了店里,店员虽然客气,却不热情,我咨询了一下那条项链的价格,当年的价格是9万多英镑,将近百万人民币,等于她把一套房子戴在身上,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和她的差距。”

许晏清道,“小娴,这也很正常,只是爱情又不能用金钱衡量,若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她那些珠宝那么值钱,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有你,你的愿望才与我有关,你的喜恶才让我在意,所以别妄自菲薄,她的三观跟我不合。”

夏瑾娴却笑道,“也幸好有你,跟我说要买房,我买着买着,就变成包租婆了。”

许晏清想起她要为了自己还债,卖光房产,紧紧地搂着她,细致地吻她。

夏瑾娴起身,照了照戴着的项链,抿了抿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自己是自信的,美丽的。

莫干山的傍晚,晚霞绚烂。

金乌坠落,绛紫色的天边,悬着启明星。

相爱的人彼此相拥,世界缩小到露台这片方寸之间。

头顶星芒,面前云海。

刹那即永恒。

周一上班的时候,夏瑾娴戴着许晏清送的项链,惹来了小伙伴的围观。

朱佳佳不断摇头道,“看来还是要嫁得好啊。”

宋芸芸跟着附和道,“嫁得好就是好啊。”

夏瑾娴淡然道,“许区长嫁得还行吧,也就为了我,财产申报的时候,房产那一页不够填,又加了一页。”

这般的炫富行径,实在是让人发指。

夏瑾娴继而又道,“而且现如今他没我有钱。”毕竟,许晏清是真净身出户。

宋芸芸叹道,“主任的模式我是不可复制了,我只想要一个有钱的男人包养我。”

朱佳佳道,“你得了吧,你就应该找一个潜力股,未来才会对你死心塌地。”

夏瑾娴听着她们俩的对话,想起前几天以前政协一个委员问过她有没有合适的小姑娘推荐,夏瑾娴干脆做个红娘,问了宋芸芸的意愿。

宋芸芸虽然年纪不大,却很知道自己要什么,听了一番那人的条件道,“行啊,回头见一见,先加个微信。”

夏瑾娴想起当年自己憧憬爱情的样子,跟宋芸芸倒是不同的,那时候,她可谓天真。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爱情,本来也没有固定模式,找到属于自己的,才是最好。

新房已经装修完了。

周末,许晏清加班,夏瑾娴就去安置家具,布置新房。

新房的味道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夏瑾娴就拉上纱窗,把外面的窗户打开通风。

送床的说要下午才到,夏瑾娴于是坐在窗边翻着书看,叫了一杯咖啡,打发下午的时光。

夏日暖风吹动白色的纱帘,知了在树上鸣叫着,阳光倾泻,一室静好。

她闻到鼻尖的花香,似乎是栀子花开的时节。

许晏清结束了工作,问她在哪儿。

夏瑾娴说在新家,他没一会儿就来了,手上还提着一盒她喜欢的鼓浪屿馅饼。

他递了过去给她道,“潘毅骏去鹭岛出差带回来的,有你爱吃的椰子味。”

夏瑾娴放了书,送家具的师傅来电说五分钟后到。

许晏清让她等着,自己下了楼去迎。

这个男人,明明是一位儒雅的学者,清贵的官员,但是在她面前,却有他最生活气息的模样。

在她这里,他是最简单而真实的男人。

等家具装完,下午三点,夏瑾娴想让屋子再通通风,许晏清提议可以买些绿色植物放着。

开车去了附近的花鸟市场,夏瑾娴看到一只布偶猫,有些挪不动步。

许晏清问她,“想要吗?”

夏瑾娴摇头道,“不要了,以后还要生孩子,没精力。”

许晏清嗯了一声道,“你倒是考虑周全。”

夏瑾娴瞅着他,眉眼带笑。。

许晏清笑道,“本来在纠结要不要买跑步机的,现在看来很必要,生孩子之前,我们都需要先增强一下体质。”

夏瑾娴道,“我每周都有去练力量的。”

许晏清嗯了一声道,“看来是早有预谋。”

夏瑾娴故意斜睨他。

许晏清道,“我就不行了,事情太多,应酬太多,最近都胖了。”

夏瑾娴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肚子,可是哪儿有肉?

夏瑾娴也是奇怪,明明好多男人到了三十五岁以上就开始头秃肚凸了,可许晏清这么多年还那样。

她问,“你为何不会胖?”

许晏清揉着她的头发道,“那时候怕再相遇,你会嫌弃我老了,所以我每天早上都会跑个步,现在就趁着应酬前,去工体中心的健身房运动一下。”

夏瑾娴捂着嘴笑道,“我才不会嫌弃你呢,要是你老了也正好,就没有人跟我抢你了,不是号称公考之神吗?前几天邢嘉文还让你给她写一幅字挂起来,说要保佑她这次考上。”

想到当时给邢嘉文改稿子的痛苦,许晏清面皮抽搐了一下道,“还是别了吧,若是再考不上,我的神话不就破灭了?”

夏瑾娴笑,她道,“万一人家考上了呢?”

许晏清啧啧一声道,“我还是跟周强商量一下吧,我觉得小邢更适合去企业工作。”

夏瑾娴笑道,“小邢还一心想到秘书科给你服务,近距离接受教育呢。”

许晏清道,“小娴,如果我有错,请你直说,不要用小邢来折磨我,她那是当代酷刑。”

两个人逛花鸟市场,各种好玩的东西应接不暇。

夏瑾娴买了一盆栀子花,转手就交给了许晏清道,“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我是摧花圣手,养什么死什么。”

许晏清摸了摸鼻子道,“我也不太行。”

两个人看着那盆栀子花,为它的命运担忧不已。

许晏清道,“养孩子认真一点就行了,花花草草还是随缘吧。”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隐忧,继而都笑了。

最后也没买别的,只有一盆栀子花。

夏瑾娴对他说,“等到我们老了,也要这样牵手逛街,好不好?”

许晏清对她道,“当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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