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裘阳的事情也尘埃落定了。
刘志远教授为裘阳奔走,许晏清又请了原来教育部的一位司长朋友出面,金国华当时对裘阳所施加的报复手段,全部都被撤销了。
为此,裘阳还特地来登门道谢。
道谢的方式也很特别,他开口道,“想不到你个老男人倒是还有点用。”
许晏清懒得与他计较,只是问他,“你什么时候回研究所去?”
裘阳道,“我为了感谢我姐,我打算住在这里,过完暑假再回去。”
最后自然是连人带行李被许晏清扫地出门了。
8月10日,终于是忙得告了个段落,胡主任也请了假出去旅行了。
夏瑾娴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胡主任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跟着许晏清推着行李去了红桥机场,罗越开车送的。
夏瑾娴其实是想出国去日本的,但许晏清是涉密人员,只能在国内。
最后的目的地,是夏瑾娴都未曾听说过的一个地方,在岭中省。
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许晏清说,当年考察时候来过,那时候,多希望她陪在身边。
如今,倒是遂了平生愿。
入住在一家非常高级的野奢酒店。
晚餐十分美味。
用餐之后,他们就牵手,出门闲逛。
临出门,许晏清问前台要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夏瑾娴好奇想看,许晏清却道,“好奇害死猫。”
夏瑾娴斜睨着他笑,被许晏清吻了吻。
旅店在郊区,这里不是旅游胜地,十分的小众。
这个时节,虽然是旅游旺季,但乡野之中,却是没有一个旅行团,连游人都没有。
旷野寂静,四下无人。
风吹动蔓草,不停的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
远处有一棵树,孤零零的,许晏清说了一句,“缺月挂疏桐。”
夏瑾娴接了一句,“野旷天低树。”
许晏清啧啧两声道,“好诗。”
颠倒黑白。
夏瑾娴笑倒在他怀里说,“孟山人和东坡先生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虫鸣声此起彼伏,待细看,夏瑾娴才发现,这里遍野都是萤火虫。
风拂过,另一边树林中的萤火虫迎风而起,飞光千点,恰似月边星辰,点缀林间。
夏瑾娴不由得惊叹道,“真美啊!”
许晏清从袋子里,托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展示盒,萤火虫围着一个戒指盒子在飞。
许晏清拉住了夏瑾娴的手,捧着玻璃盒子,单膝向她跪下。
许晏清仰头,牵着她的手道,“小娴,人生路遥,我只想与你携手到老,能否予我这份幸运?”
夏瑾娴很惊讶。
她从未曾想过,他会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时间,同自己求婚。
她觉得,他们都领过证了,也许他不会求婚了。
然而这一刻来的这么突然,又是那么梦幻。
星月为媒,清风为证,他就这样向她求一个今生之约。
许晏清拉着她的手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夏瑾娴拿开了那个玻璃罩子,萤火虫四散而飞。
萦绕周身,荧荧之光,如点点星光。
HW的钻戒,7分的,但是周边镶了碎钻。
夏瑾娴伸出手,许晏清为她戴上,夏瑾娴将他拉起,然后,抱住了他。
“HW,husband and wife,真是美好的寓意。”她在他怀里,温柔的说着。
许晏清道,“正适合我俩,不是吗?”
夏瑾娴就着月光,看着手上的钻戒,问他,“你怎么会想到求婚?”
许晏清道,“我不是个浪漫的人,但我希望,别人有过的,你也有,能给你的不多,我只想倾尽全力。”
夏瑾娴很感动,她捧着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唇。
自此刻起,他们在形式上和法律上都圆满了。
夏瑾娴戴着戒指,看了又看。
隐居两日之后,两个人又回到了繁华的城市,去了着名景区游览。
在纪念品商店里,夏瑾娴说,“以后我们每年去一个地方,都带一个纪念品回家,等我们老了,就看看这些纪念品,回忆回忆,也很棒。”
许晏清微笑点头,仿佛她说什么,他都会应声好,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全力支持。
反正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觉得幸福而安定。
回到沪市,夏瑾娴的假期综合症有些严重,许晏清建议她再休息两天,但是许晏清却要跟着叶懋琮去京城出差了。
于是夏瑾娴干脆请假,整理房间,又搬了东西去新家,如此一来,倒是不用等十一就能入住了。
休假的最后一天,夏瑾娴去了阿姨家。
自从跟许晏清复合之后,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阿姨了,她送礼物过去的时候,阿姨一眼就看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立刻哟了一声问,“你个小孩,这戒指漂亮的来,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夏瑾娴一边陪着小外甥玩耍,一边道,“可能年底吧。”
阿姨听完后叹气道,“没想到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居然还是这个男人。”
夏瑾娴问,“不好吗?”
阿姨点头道,“好啊,这样我跟你妈也算是有交代了。”
知道阿姨一直惦念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夏瑾娴道,“所以你就不用再操心啦。”
阿姨道,“是啊,办了酒你们就可以生孩子了,你看看,我家多多都快上托班了,你还不抓紧生一个,等到年纪大了生孩子很难的。”
姨父在一旁盘着手串儿,听阿姨这样絮絮叨叨的,终于是出声道,“小娴自己都安排好了,你准备好礼金就行了,找时间叫上对方爸妈,我们一起吃个饭。”
说起许晏清的父母,许晏清后续再也没有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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