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赢给自己倒了杯茶,起身走到窗边,幽幽道:“也许你们会觉得我是在故作姿态,实际上,很早之前,刚从讲武堂出来时,我想得不多,只希望能够在武道上走得更远。

后来,及冠那年,得知了身体内流的是始皇的血,却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着让衰落多年的苏氏强大起来,让族人过得好一点。

直到后来,被迫卷入太子争夺之中,与赵无炎交恶,接着赵舜又试图掌控我,把我化作他的刀。

我这个人,从未将皇帝放在眼里,没有什么皇权至上的观念,大家都是人,不过分工不同罢了。

大秦就像一条船,有当水手的,有掌舵的,有修船的,有护卫安全的,有乘船的,哪有什么高低之分。

所以赵舜对我出手,而我刚好有能力反击,就把他给斩了。

当时没有考虑太多,也没时间去想若是把皇帝斩了,天下大乱该怎么办,就求一个念头通达,告诉赵舜乃至所有人,敢动我苏赢的朋友,就算是皇帝,也照斩不误。

不过呢,斩了皇帝,大秦还得有人继续掌舵才是,我便去做了秦王,以后应该会是秦帝。

我这个人,不懂什么帝王心术,也不懂什么制衡,有一些自认算是不错的见识,可以提出一些自认不错的建议,但真要我去打理朝政,自认没那个能力,所幸有位贤内助可以帮到我。

对于臣子,我几乎没有架子,这一点,不知被虞伯父批评过多少次,但改不了,也不想改。

所以麾下臣属,跟了我几年下来,也渐渐形成了有话直说,敢说的风气,我很喜欢。

日后能否做好一个皇帝,我不知道,但至少跟我的臣子们,我都会给他们施展才华的空间,有能耐的尽管使,做出成绩就赏,出了问题就罚。

李穷经,你想依靠朝廷的力量达成你的道,没问题,我给你这个机会。

即便你并非诚心效忠于我,但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论迹不论心,只要你的作为对大秦有利,对百姓有利,那就大胆去做。”

李穷经轻声道:“殿下会是一个好皇帝。”

泛舟于云梦泽上是一件风流雅事,若还有佳人抚琴,便是一等一的风流了。

不过这一等一的风流,鲜有人能做到,潇湘阁是乐于见到越多人在此抚琴弄筝,但这里被天下人视为乐道圣地,来到这里也就有了一种朝圣的心理,没点水平还真不好意思班门弄斧,免得被人笑话。

出身于无极甄氏的甄黎,自幼习琴,琴技不俗,只是后来接手无极商会才渐渐生疏。

这几日在潇湘阁得了白无瑕的指点,琴技突飞猛进,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好似开了窍一般,此前弹琴还略显匠气,只有技法而无神韵,现在则匠气尽去,神韵自显。

双眼微闭听琴的苏赢微笑道:“玉脂,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琴道上登堂入室了。”

一曲奏罢,双手离弦的甄黎道:“无暇说我在琴道上有天赋,虽然耽搁了这么多年,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弹琴其实是抒情,若心中无情可抒,便入不了道。

我这些年跌宕起伏,经历过的一切都沉淀下来,一旦入了琴道,修为便能一日千里,厚积薄发便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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