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高声号令着南岸的投石机与火炮成一线排开,抹上黑油点上火,撞上火药抬好角度,准备对着那越来越近的巨兽发动进攻。百舸与楼船上,枝枝燃起的火箭如烧红的蜂巢一般,看了让人觉得头麻。在鸣金擂鼓声下,随着风劲破空而来。
而岸这边,滚火而起的巨石也一起投放而去。火石把那弥漫夜空的火箭砸出几个窟窿,而后向着那“巨兽”砸去。砸中的,战舸瞬间裂成两半,没砸中的,坠入江水中,而后喷起江柱,震开江浪,直接将战舸掀了个翻。
而与此同时,火箭也已至岸边。赵昱命人用盾牌架起道道盾墙,火箭携着风滚来的炽热,箭镞打在盾上叮叮作响,热浪便顺着缝隙卷了持盾人一脸。
可哪有不透风的墙,总有那么几只漏网之鱼避开了盾墙扎进地里,白羽燃起的火焰碰到漫片野草,犹如干柴烈火般激烈,瞬间点亮了这一方土地。
萧宋将士们一边灭火一边投石,架好的火炮一发接一发,还有那射不出去的火箭——今夜的北风实在是太大了。
桎干立在楼船船头,望着慢慢接近的南岸,“都是螳臂当车,翻不了大浪。”话音一落,突听身后阵阵惨声……
“桎干,冤家路窄啊。”
京枕桥单脚落在这甲板上,掀起白玉风,把这甲板上躺着的死尸都排了出去。白玉线条自其手臂勾勒而上,他摇着折扇缓缓向桎干走去。
尘笳站在山腰处,看着与晦祟交起手的玉华门,轻声吩咐着,她身后一群女子便各自拿起跃起,什么箫啊笛啊腰鼓啊琵琶啊阮啊埙啊,纷纷脚点虚空向着那混乱的舸舰上落去。
乐声瞬间在江面上蔓开,一曲十面埋伏裹挟着杀意阵阵。
尘笳运转轻功身法,脚踏黄沙而至,却突觉的这周围多了丝冷冷的寒意。下一秒,桐语殿的人眼前皆是寒光一瞬。运气好的,断了手里的乐器;运气不好的,断了自己的脑袋。
尘笳瞥着船上那些紫衣匕客与自己的人对阵在一起,而后眯着眼往船尾望去,瞧见一人一身紫衣,熔岩开始蔓上其四肢,一具紫色狮煞面盖住了其面容,手里的匕首带着紫火不断翻飞。
“玉华承影,鬼匕煞面。想不到两个隐匿江湖多年的势力,今夜居然站在了同一战线。”
“你就是桐语殿殿主?久仰了。”安求客歪歪脖子,骨头咔咔一响,“刀剑无眼,我这匕首更是不认人,姑娘小心了!”说罢拖曳着紫色流火瞬间冲去。
尘笳脚尖点地错身,胡笳已至嘴边吹出三声,黄沙若飘带而出,倏忽一振,向着安求客砸去。后者腾跃带起紫火,而脚下的甲板已经被黄沙砸出裂痕。安求客脚底一顿,甩出匕首,却被尘笳侧身擦着鼻尖而过。
其身形一闪,瞬至紫岩流纹匕飞旋处,一把握住转而下刺。尘笳点地向后飘退五步,瞧见那紫色裂缝自匕锋蔓延而来,不时喷出火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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