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黎趁着雪灾进犯,本就只是为了抢夺笠阳和淮南城,笠阳守军薄弱,一时不察便失了守,淮南刚遭了大灾,东黎本想着能借此机会一举夺下淮南,没想到却碰上了硬钉子。
李长欢知道大灾过后肯定有人落草为寇,早早让人做了准备,只是最终对上的不是落草为寇的百姓,而是敌国的士兵。
东黎想速战速决的梦想落了空,和淮南守军拉锯半月,李长欢派遣的援军就到了,根本容不得他们反应过来,援军切断后路,直接将这伙不到两万人的军队斩杀殆尽,剩下些许降兵成了俘虏。
南钦那边倒是出乎她意料,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作,也是,南钦受灾同样严重,多事之秋,沈听南也不敢再生事端。
东黎大捷还没来得及庆祝,后又大败,发现东境集结了大批兵马,顿时吓破了胆,陈清玄亲自写了诏书,遣了使臣过来,说是自己女儿自作主张,破坏两国此前缔结的条约,她已经清理门户,送来了“赎金”,希望北燕不计前嫌,两国依旧井水不犯河水。
淮南的事才刚定下没几天,她的使臣就到北燕都城了,只怕早就想好了对策。
输了是自作主张,赢了就是国之功臣。
毕竟如今三足鼎立,便是北燕兵强马壮,也不敢轻易入侵别国,恐腹背受敌。
至少陈清玄心里是这样想的。
李长欢只是冷笑一声,道:“人先扣下,过了年关再说。”
上官慧拱手道:“是。”
她说完并未离开,李长欢便问道:“还有何事?”
“殿下。”上官慧道:“笠阳郡守为守国门,已经以身报国,杨家其余人皆战死,那位杨公子,要如何安置?”
杨岁锦是杨郡守的小儿子,因为年纪尚小,尚未婚配,如今整个杨家只剩他一人,这人要是安排不好,会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李长欢思忖片刻,道:“改日我进宫禀告母皇,请她定夺。”
“是。”
让她意外的是,第二天女帝身边的宫人来东宫传女帝口谕,让她在过年宫宴的时候把杨岁锦带进宫。
杨岁锦如今并没有住在东宫,李长欢为了避嫌,让人把他安置在宫外的一处院子,但这口谕是给她传的,似乎已经将两人绑为一体。
李长欢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她接下口谕,朝那宫人问道:“杜宫人,那杨公子并未在我府中,母皇为何让我带他进宫?”
宫人微微笑着:“陛下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敢揣测?那位杨公子是殿下救回来的,想来陛下只是顺口。”
若真是这样,哪里用得着特意遣人来东宫宣旨?
李长欢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心里却愈发烦闷。
“我明白了,多谢杜宫人,上官,替我送送杜宫人。”
上官慧立刻上前,给了赏银,而后把人送了出去。
宫宴时间将近,她既然接了旨意,杨岁锦的行头都得要东宫负责,李长欢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上官慧,自己并不插手。
宫宴前两天,她又收到淮南传回来的消息,一切尘埃落定,终于能真正松懈下来。
她从书房回到月华殿,无忧正在书案前看书,他这些天闲来无事,就喜欢读书练字,他不能离开东宫,和东宫里的人也不相熟,平日多待在室内。
其实相比被安置在宫外的杨岁锦,在东宫的人眼里,他更加名不正言不顺。
殿下不给他位分,却夜夜恩宠,两人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同床共枕,这可以说是无上恩宠,也能说是无名无分。
无忧对此并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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