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格外昏暗,点着一支蜡烛,一眼看过去只能看见一片漆黑。成珏站在门口,对着燕陵尘和虞慕枝行了个礼:“陛下,殿下,你们来了?”

燕陵尘皱眉:“谢纪凌呢?”

成珏摊手:“他不让我看,我就只能出来了。”

燕陵尘推门进去,虞慕枝紧随其后,殿中伸手不见五指,地上扔满带血的纱布,谢纪凌缩在角落里,偶尔发出一声短暂的呻吟。虞慕枝定睛看了半天,才找到他的人影。

“你!”

虞慕枝视线上移,谢纪凌苦笑着,有些尴尬:“这么晚了,你还来?”虞慕枝眼睛发酸,忽然来了气:“你受了伤,怎么不让成珏给你医治?”

“这,孤男寡女授受不亲……”

虞慕枝剜了他一眼:“你还讲究这个?”

谢纪凌:“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讲究了?”

他的上衣大敞着,胸膛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赤蝶,妖冶的双翅晕染出血一般的色彩,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飞去一般。

虞慕枝定定瞧了半晌,才看出那真是他的血。

谢纪凌咳嗽一声,虞慕枝看得失神,直至一只大手盖住双眼,燕陵尘堵住他的视野:“又不好看,你盯这么久。”

“不是,我……”虞慕枝嗓子一哑,格外的难过,燕陵尘看看谢纪凌,谢纪凌遮住那片皮肤,颇为无奈:“殿下您别在意,已经不疼了。”

虞慕枝:“权褚泽干的?”

谢纪凌点头。

虞慕枝骤然回头:“他怎么比你还狗?”

燕陵尘:“……”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他坐到谢纪凌面前,朝虞慕枝招招手,虞慕枝没理他,直接坐到谢纪凌身旁。

他一直盯着谢纪凌的胸口,燕陵尘瞪了他好几次,虞慕枝才恹恹收回视线,燕陵尘清清嗓子,回到话题上。

“权褚泽跟你说了什么?”

“他询问我东唐的情况。”

“哦?”燕陵尘微笑,“你怎么回答的?”

“如实相告。”

“我只保护着八皇子的安危,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燕陵尘嗓音低沉:“你是暗卫,忠诚是你的天性。”

“我是暗卫,暗卫也是人。狗被丢掉还会叫两声,更何况人。”

“苏瑾和权褚泽之间是怎么回事?权褚泽似乎很尊敬苏瑾,苏瑾一个东唐国师,为何能在权褚泽手下如鱼得水?”

“那是因为,苏瑾是陛下的弟弟。”

短短的几个字,却宛如威力巨大的惊雷,就连燕陵尘也睁大双眼,虞慕枝难以置信,回忆着权褚泽和苏瑾的样貌,似乎,的确有那么几分相似?

太细微了,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瑾和陛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陛下为昭仪所生,苏瑾之母是宠冠六宫的贵妃,二者相争搞得后宫乌烟瘴气。陛下年岁长苏瑾许多,为了保护幼小的小儿子,陛下将当时还是烈王的陛下立为储君,逼着陛下发誓,此生绝对不动苏瑾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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