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格瑞,公元2470年上流社会曾经流行过的一种艺术流派,以在少男少女的颅骨上作画为主,后来因为过于血腥残酷被联邦法令禁止。”蓝黛解释道,路舟雪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斯格瑞主义,其实就是虐杀主义,而如你所见,所谓的行为艺术表演,其实就是权贵们的一场杀戮狂欢。”

“所以,就为了这样荒唐的艺术,他们杀了他?”路舟雪指尖在画面上青年定格的脸庞上轻抚——他的穿着、模样同萧风灼一模一样,也本该如青年在自己面前初次登场时一样美丽恣意,而非是沦落枯骨。

“看完了低俗的血腥表演,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坐上列车各自离去,还真是高雅的爱好。”路舟雪语气讥诮,带着隐约的怒意,他也不知自己的怒火从何而来,又或许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那张脸露出死相。

“所以他们不都被永远地留在7月23号的火车上了么?”蓝黛倒是对此习以为常,副本的诞生依附于Anance系统,自然从现实编织故事,他身处的国家,就是这样的糟糕透顶。

车上的那些乘客,都能在新闻片段里找到对应的面孔,毫无疑问,每一个都是为青年的死亡鼓掌喝彩的加害者。

如此一来,路舟雪一直闻到的尸臭味也有了解释,他们这些玩家的角色定位就是为虐杀表演喝彩的观众,本就是复仇死去的尸体之一。

“部分推崇斯格瑞的权贵有烹食表演者身体部位的爱好,或许这就是为何食用了餐食的玩家会死的原因。”蓝黛有些耻于提起这些疯狂又荒谬的权贵爱好,“就是不知道雨停和雨歇的条件设置是为了区分什么了。”

“也许可以问问他。”路舟雪指的是萧风灼,后者有意提醒他们到站台上来找线索,若是他们主动询问一些事情,应该也不会吝啬回答。

“你问吧,我说不出口。”蓝黛叹口气,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原先只怀疑萧风灼有点问题,故而还能理所当然地远离。现在通过站台上的新闻播报得知了那家伙的生前死后,忽然就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诚然,那是副本BOSS,杀人如麻,可十恶不赦么?也算不上。毕竟还给自己包扎了伤口,虽说下手忒狠了些,蓝黛看着手臂上缠得结结实实的纱布叹气。

“嗯。”路舟雪应了一声,一直盯着大屏上循环播放的画面看,越发觉得画面里满堂喝彩的那些人面目可憎,一边却在想,车票上的线索,跟这些有什么关系呢?先前萧风灼又为什么要问自己从哪来?

来处于副本而言,很重要吗?

……

陈海现在处于一种源自孤立无援的恐惧当中,林安和李恩去其他车厢找线索,嫌他碍事并没有带上他;靠门那一桌的外国人和那个道士下了列车再也没有上来,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至于那个恼羞成怒将他们所有人孤立在外的老玩家更是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整个车厢只有他一个活人,其他的乘客不知何时起变得像木偶一样僵硬又模式化,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也不敢想。

陈海很害怕,强烈地尿意使他很想起来上厕所,可是他又怕遇上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悄无声息地死掉。

“你看起来不太好,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个青年坐到了他的对面,陈海吓了一跳,抬头朝对方看过去,发现是那个第二站上车的赛博青年。

陈海微微松了口气,尽管他也怀疑萧风灼可能是那些东西,可对方实在是个美人,他在副本外也算个成功人士,各种酒会饭局多得是对他阿谀奉承的人,而他也无论男女,来者不拒。

这样明艳张扬的青年,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他还没完全色令智昏,对于青年的主动示好,尽管有些许飘飘然,却到底没轻举妄动什么。

“你不用太紧张,我没有恶意的,只是一个人有点害怕,想找个人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青年清浅地笑了笑,语气诚恳,陈海警惕的心又放下了一些:“你想聊什么?”

“随便什么。”青年手杵着脑袋,眼波流转间有种动人的意味,他叹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从这离开,快要赶不上演出了。”

陈海被他的眼神一晃,忽然就不大清醒起来,顺着青年的话往下问道:“什么演出?你是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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