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认知中战火纷飞都是国外黑色地带,如此近距离去感受,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厮杀声如梦魇一般,层层击在心口,让她慌乱得不知所措。声音颤抖:“阿紫,他不会有事的,对吧!”这话又好像在安抚自己。
“小姐,九王爷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一行人飞快赶路,半个时辰便赶到城外二里处,只要躲开城外的视线混进城内,此次便能圆满完成任务。
她本以为会等很久,刚靠近便有几名影卫接应,入城很顺利。
回到小院,温桑晚把所有的军粮卸下后。
星辰女医请来。
屋内。
阿紫看着小姐血肉模糊的双脚,当即跪在地上:“小姐,是奴婢没有保护好您。”
女医拿起剪刀小心翼翼撕开血肉粘连的袜子:“姑娘当真了不得。”她在城内给别的夫人小姐看诊,哪里见过如此能隐忍的小娘子,心里生出几分敬佩。
温桑晚摆手:“你先下去休整自己,我无碍。”
说她能忍,其实是疼得麻木,本以为只是火辣肿胀,万万没想到是水泡破了又和袜子摩擦成了新的血泡。
女医拿出药酒,顺道递上一方手帕:“姑娘,清洗伤口会疼,用手帕能好些。”
阿紫仍旧跪在地上。
温桑晚拿起手帕,正声道:“阿紫,不听话了。”
“小姐。”阿紫抬头眼里尽是痛苦,“奴婢没有保护好您,请您责罚。”
“嗯?”温桑晚心里叹口气,“罚,该罚,现在下去休整自己,再来领罚。”
阿紫得令立马起身退出去。
门口的星辰焦急不已,见阿紫出来,连忙上前询问:“小姐如何了?”
阿紫低下头:“兄长,我没有保护好小姐。”
星辰想进去查看情况,却克制住了,小姐闺房他怎能失礼,看着连日奔波的阿紫,倒也生不出苛责之意:“你去备下热水,小姐连日赶路也需要休整。”
阿紫点头退走。
此时的温桑晚咬着手帕,面目极度扭曲,手都控制不住锤在床榻上,药酒清洗破损的伤口,无一不是双脚扔进油锅里煎炸。
疼得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女医见状,连忙安抚:“姑娘还需再忍忍,伤口要清理干净,若不然极易感染,伤的姑娘的身体,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看着木盆里混合留下的血水,她也生出不忍之心,却也没办法,这种磨损伤口必须清理干净,才能上药包扎。
一番隐忍挣扎,清洗伤口总算结束,温桑晚额前碎发都被冷汗浸湿,面色发红,看着自己的双脚,微微喘息着缓和情绪。
待阿紫回来,她的双脚已经包扎好。
阿紫走上前:“小姐,热水已经备下。”
女医收拾好药箱,听到阿紫的话,不放心叮嘱几句:“姑娘伤未好,切忌沾染水,这是药方,若还有不适,可去城东药铺唤我来。”
说着将药方放在圆桌上,退了出去。
人刚走到门外,便响起星辰和女医的交谈声,两人声音渐行渐远。
阿紫走到床边:“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
温桑晚看着自己的双腿,没有拒绝,连日的奔波,她本就吃不消,能坚持到现在,也只能说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洗漱一番后,真的坚持不住,沉沉睡去。
夜深。
温桑晚院外,北冥夜一身血甲走进来,站了一小会儿,再次转身离去。
一连七日。
温桑晚在院中休养了七日,都看不到北冥夜的身影,询问碎骨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让她放宽心。
第九日,温桑晚耐不住自己的心,想让阿紫带她出去,北冥夜情况不知,让她干坐着等,她的心始终悬着,没有一刻是安宁。
碎骨守在院外,劝阻:“温姑娘,主上有令,战事吃紧,刀剑无眼,还望姑娘莫要出这小院。”
温桑晚看着碎骨:“你告诉我外边到底什么情况,你不说我便自行去看,让我在这里不知外面情况,还要胡乱猜测,这比杀人诛心还要难煎熬。碎骨,你知晓我的本事,让我看一眼,哪怕是站在角落里看一眼情况,成吗?”
碎骨发自内心感激温姑娘慷慨带回军粮,眼下战事吃紧,他也不能让温姑娘冒险,让主上分心:“温姑娘,你若信我,便让我去查看,回来定如实相告,若您亲自去,主上只会分出心神。”
温桑晚沉默半晌,“你带星辰去。”
碎骨犹豫再三,最终拗不过点头。
两人离去。
温桑晚坐在院中石凳上,思绪已经飘远,战事从来都不是儿戏,杀戮血腥一片,揉着眉心,重重叹息。
阿紫抿了抿唇,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小姐,您放宽心,我们在城内无动静,足以证明一切都在九王爷的掌控中。”
温桑晚垂下眼眸:“我知晓。”
这一刻,她深知自己对北冥夜不仅仅是一点喜欢,而是……爱,她真的爱上北冥夜了。
相思入骨髓,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想要见到北冥夜。
可是……她不能,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无力感似锋利的匕首不停翻搅她的心口。
难受之际。
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晚儿。”
温桑晚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确信抬眸看向院外。
只见染血铠甲伫立在院外。
温桑晚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脚上的伤,猛地起身,奔向院外:“北冥夜。”
不管不顾上前,抱住北冥夜:“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控制不住颤抖,鲜艳红色刺得她双眼发疼。
“嗯。”北冥夜将人搂紧,沙哑声音回应。
“北冥夜,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嗯。”
“北冥夜。”
“嗯,我在。”
温桑晚努力吸了吸鼻子,慢慢松开北冥夜:“结束了吗?”
“嗯,让晚儿忧心了。”
温桑晚拉着北冥夜,一瘸一拐往回走。
刚走两步,北冥夜停下,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将温桑晚抱起,往院中走去。
温桑晚想挣扎下来,看到北冥夜眼中透出的疲态,心生不忍,自己再挣扎只会让北冥夜更疲惫,任由着这男人将她抱进院中。
她轻声细语:“北冥夜。”手指忍不住落在北冥夜脸上,一点点摸索。
回到院中,坐在石桌边,温桑晚看着北冥夜的铠甲,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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