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疆的离开对弦韫的影响也就那几日,之后的事情更吸引弦韫的注意,或者整个花音坊都为之瞩目。
因为,长公主以和亲之名来了南魏。
这个消息来的太快,甚至晏周端周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到了南魏的地界。
荣朝的长公主嫁给曾经附属国的君主,对整个荣朝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即使这样,也无可奈何。
而南魏百姓则是为他们的君主欢呼雀跃,为他们圣明的君主祈祷。
虽说此前并未流传出半点南魏和荣朝和亲的消息,可长公主的仪仗依旧声势浩荡。
这是一个弟弟对姐姐的支撑,也是荣朝作为长公主后盾的证明。
入檐阳城的时候,满城万人空巷,都去欣赏这位艳绝天下的长公主,毕竟再如何天姿国色,今后也是南魏的王后了。
“就是不知这位长公主与花音坊的婴宁姑娘比起来怎么样?”
“要我说,肯定是婴宁姑娘更美些,这长公主这么多年都没传出消息,估计也不怎么样。”
“我也觉得。”
长公主名唤孟云尔,虽有治国之才,但避免旁人说女子涉政,云尔一直是在暗处指挥着一切。
荣朝的官员只知道他们的长公主是个纵情声色沉溺繁华中的皇室纨绔,知道实情的人只有保皇派和花音坊。
花音坊众人今日齐聚在此,恭迎长公主。
她们和南魏百姓站在一起,目光注视着长公主的仪仗,一步一步,离南魏皇宫越来越近。
风吹掀云尔的薄纱,露出轿中少女明媚沉稳的容颜,惊鸿一瞥乱我心曲。
自小长于皇室的贵气是无法掩饰的,头上简单的发髻搭配发饰,眉心垂下一滴红玉,大道至简,正应和了这句话。
就足够体现云尔的美。
和婴宁是两种不同的美。
美人在骨不在皮,云尔的骨相,是被荣朝国师都称赞过的大福之相。
对于南魏百姓的视线,云尔视若无睹,但她还是向外面看了一眼,檐阳城的布局,她已观摩了上百遍,从来都是在信里了解,这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弦韫看到云尔的那瞬间,心中想的是,比较三年前的云尔,她更加成熟沉稳,也愈发美丽。
云尔的仪仗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弦韫的视线中,围堵的南魏百姓见没影了也都散开去做自己的事。
婴宁她们也不想引人注目回了花音坊。
她们掩饰的很好,没有半分的惊喜,和普通南魏百姓一样的好奇,但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内心翻涌过无数遍的惊涛骇浪。
长公主来了南魏,她们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隐秘和危险,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而现在,婴宁等人也只能听着现在南魏皇宫中传出来人尽皆知的消息。
不知这南魏君主怎么想的,公主和亲的住处一般安排在驿站,有专门的人守着,但云尔一入皇宫,便在邀凤宫住下了。
那可是南魏王后的住所,看来,云尔和那位君主之间也有点隐秘。
大婚之日订在一月后,这点时间算是赶的,但想着荣朝派公主和亲的消息被传出来公主就已经到了南魏,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花音坊这几日来的酒客都没几个,那些大官都在准备大婚事宜。
而弦韫有几次却看到,陆少璟来找婴宁,陆少璟的神情是隐忍不发的,反而是婴宁不假辞色,弄的好几次不欢而散。
“弦韫,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
在又一次的分别中,婴宁叫住了弦韫。
弦韫自然不藏着站出来,神色还有些不自然,这是别人的感情问题,她在旁边就已经很尴尬了还被揪出来了。
“陆少璟这人心思深沉,能得到南魏君主的信任绝不简单,他是不折不扣的保皇派,也是,我们永远的敌人。”
婴宁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好像话语中的另一个人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但弦韫知道,婴宁和陆少璟相识两年,从最初的红颜知己到后面的情愫暗生,谁不曾动心呢?
陆少璟这两年里无数次想把婴宁带出花音坊,是婴宁自己不愿意,现如今,两人也走到了分道扬镳的结果。
婴宁眼神凌厉,口中的语气平淡中掩着杀机:“必要时刻,陆少璟必须死。”
弦韫心中震颤,她的狠心和婴宁比起来算的了什么呢?
但姬行疆不是陆少璟,她们之间并非死局,婴宁和陆少璟的只能是这样的结果。
婴宁也不在乎弦韫是什么表情,她相信弦韫能理解她,毕竟,荣朝与南魏,只能不死不休。
云尔为何要和亲,就是因为南魏屡屡冒犯荣朝边境,是试探也是挑衅,南魏之中人才济济,荣朝可用之人太少。
和亲就能解决问题吗?弦韫并不觉得,一个妄图侵占荣朝的君主,有这样的野心,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宏图霸业。
若真是这样一个君主,荣朝还真就不足为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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