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桉面色凝肃,伸手将那纸条接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将纸条展开,只一眼就让他周身的气息倏地冷了下来。

祝时桉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车外传来一道高声呼喝——

“前方可是祝将军府内的马车——”

那声音颤颤巍巍的,明显是在边跑边喊。

车夫将马车停下,应了一声,祝时桉也在这时掀帘走了出去。

出去之前,他还给了黎晚音一个不要乱跑的眼神。

祝时桉没有走远,黎晚音独自坐在车内,一边听着外面的谈话,一边极轻地呼出一口长气。

这关应该算是过了。

那纸条是黎晚音临进宫前,偷偷塞到姜随珠的腰间的。

那上面清楚记下了池心舟欲掳走黎晚音的详细计划,并以对方的口吻要求姜随珠全力配合,要她想办法将闲杂人等尽量引走。

今日宫中人多眼杂,姜随珠看到这个纸条时,也只会怀疑是某处与人不小心的触碰而被塞入的,祝时桉也会觉得如此。

如今看来,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应该也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只要祝时桉将此事呈到承泽帝的面前,再由承泽帝着人配合,抓住池心舟时,定然也会将方景意牵扯进来。

即便没有实质的证据能定下方景意的罪名,也会加深承泽帝对他的怀疑。

怎么算都不亏。

不一会儿,祝时桉又掀帘走了进来。

他对着黎晚音伸出手:“陛下有急事宣你我二人进宫,要晚些才能回府休息了。”

祝时桉已经熬了数个日夜,眼下青黑,眸中的光却是十分晶亮。

他初见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时,就想要立即入宫觐见,但碍于时机不对,才没有立即付诸行动。

此次承泽帝临时召见,刚好也算合了他的心意。

只是他们二人都已经在宫中待了整天,他有些担心黎晚音的身体吃不消。

黎晚音宛然一笑,将手放入祝时桉的手心,温声道:“走吧。”

声音清脆活泼,没有半分疲态。

祝时桉大手一合,将她的纤纤素手攥入掌中。

他读懂了她的暗示。

二人就地下车,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幸得他们还未来得及走出太远的距离,回宫的路途也不算太远。

半晌后,黎晚音和祝时桉一起,在御书房里碰上了正捧着一盘糕点不停往嘴里塞的方明溪。

两人难得都有些沉默。

他们在寿宴上虽未与方明溪坐到一块,但余光扫到时,多少都对她吃了多少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这时候还能吃下去东西,多少有点天赋异禀了些。

承泽帝似也觉得有些头痛,眼神克制地一下都不想往那边瞥。

他声音沉着道:“端阳方才同朕说,你二人发现了池心舟提前进京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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