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桉回过神,躬身道:“回陛下,在大晟时辰队伍入京前一天,晚音在城中偶遇一主动搭话的陌生男子,声称想要购置京城特产。”

“晚音想着给自家店面拉些生意,便一路将人引到了琳琅阁,当时端阳公主也在现场。”

见自己的名字被他提及,方明溪声音含糊地点头应道:“嗯嗯嗯!”

她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只能说些简单的音节,承泽帝略带牙疼地别过了头。

这段与方明溪方才与他说的基本相符,承泽帝颔首道:“继续。”

祝时桉便接着道:“后来几人相谈甚欢,就由我们二人做东,将人带到一处酒楼,小酌了两杯。”

方明溪又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只是饭后,晚音发现她戴在身上的玉佩丢失,到那人留宿的客栈去寻时,那二人也不见了踪影。”

“当时我们怀疑是他们两个偷走了晚音的玉佩,却不料过了两日,那人又突然出现,将玉佩还了回来。”

“晚音担心有诈,便偷偷在那人身上洒了一点香料。”

“香料的味道并不浓重,却可数日不消。”

“在寿宴上碰上池心舟时,晚音又从对方的身上闻到了那股味道。”

祝时桉说完便直起了身,神色坦然地任由承泽帝打量。

黎晚音站在祝时桉的手边,却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承泽帝久居上位,身上的气场太强,她着实有些怕被对方看出端倪。

那香料的事,是她今日才临时想出来的借口。

毕竟......

黎晚音的视线暗戳戳地看了一眼仍在没心没肺吃着甜点的方明溪。

毕竟她今日的心情太过轻快,满脑子都是打脸了娄织月的喜悦,对别的事都不愿再过思考,连池心舟手上那么明显的伤口都未能引起她的怀疑。

黎晚音也只能出此计策了。

反正池心舟今日身上就算没有熏香,也定然会在寿宴之上沾染上别人身上的香气,就算承泽帝当真找人去核实,她也不怕。

而且,以承泽帝多疑的性格,他今日恐怕直接便会差人去核实池心舟的行程,不会在这样的小事身上太过上心。

两人平日里的形象太过正面,加上方明溪先前已将此事的诸多疑点与承泽帝提过了一遍,承泽帝直接便唤来了锦衣卫指挥使,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彻查此事。

祝时桉这才不疾不徐道:“陛下,当日我们到京兆尹府报官之后,曾收集出一份池心舟进城之后的行程路线,此时应是封存在京兆尹府之内。”

承泽帝动作一顿,又给锦衣卫指挥使使了个眼色。

锦衣卫指挥使接到信号后躬身退下,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了方明溪不甚明显的咀嚼之声。

承泽帝倚在桌案之上,缓缓揉着自己的眉心:“今日辛苦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他挥手便想让福九公公将几人送出,祝时桉却忽然出声:“陛下。”

这道声音里隐有急切,听得承泽帝都是以怔。

祝时桉从袖口中掏出方才的纸条,双手托举,肃容道:“臣还有一事要奏。”

福九公公将纸条递到承泽帝的手中,承泽帝一目十行地将上面的字迹看完,当即便露出了和祝时桉同样愠怒的神情。

【反了你了,还想抢朕的钱袋子?!】

黎晚音:“......”

重点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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