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师之所以让太子先去追张让,其实是让太子表了个态。
既然通不通知父皇出兵,都是死局,都会由自己背锅。
那不如先发一招,告诉张让和父皇自己只是请他回来查天理军反案。
至于发兵是对是错,那是父皇的事,与我无关。父皇恨我,最多也只能埋在心里。
好歹是一步缓兵之棋,不至于速死。
李晋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听令。
看自己命硬不硬了。
祁长训这恶人,终究是翻不过去的大山。
李晋换了一身最新的差服,黑底红绣,透着武机局五彩斑斓的威严。
执红刀竖在马头,刀柄红绳散开成缨子,标志着执红卫先斩后奏的权力。
背后还跟着一匹马,马上乘着别达,手里撑着一条三丈长的横幅,上边儿有康老师苍劲有力的书法——武机局执红卫神圣不可侵犯。
二人出城,向西疾驰,别达手里的横幅随风招展,马头执红刀的缨子也跟着风飘了起来,细碎的红绳糊了李晋一脸。
肩头的傻鸟二哈,却以为这迎面而来的缨子是什么怪鸟的羽毛,正在无所畏惧地与“它”战斗,时而猛啄一口趁“其”不备,时而飞起盘旋战术撤退,没有一点儿正经猛禽的样子。
有路人经过,皆前仰后合,怎么这武机局画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抽象?这开州府,就从来没有过如此滑稽离谱的执红卫。
康老师嫌丢人,并不想给他写这几个字,无奈李晋耍赖,说你不写我就不去,康老师哪能拗得过他呢?
李晋这身儿行头是他自以为的第一道护身屏障,意思很明显——我这趟可是替太子办重要的事儿,节度使谋反大案,你可别再盯着我,耽误了太子殿下和梁王天子的大事,你可担当不起。
公孙荧也丢不起这个人,带了四个女官,远远跟在后面。
几分钟前,两人还为如何对付祁长训展开了争执。
“挖坑吧!”李晋说完太子的用意,立即献策:“挖坑做个陷阱,把他给埋了!”
看公孙荧瞪了自己一眼,李晋就知道这办法不靠谱,又一琢磨:“火攻!怎么样,准备些桐油,火烧博望坡!”
小师妹一听李晋这些天毫无长进,一脸的生无可恋:“喂,笨贼,大路宽敞,你用火?”
“白火石蜡丸啊,这总行了吧。”
公孙荧又瞪一眼:“那祁长训的身手,你有把握能打中?再说这也不致命啊。”
“那怎么办?”李晋一指小师妹:“要不你带上小师妹,再多叫几个身手好的姐姐,带上弓箭甲胄,去干死他?”
话没说完,脑袋上就被小师妹跳起来锤了一拳:“哟,自己不行,打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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