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方士就认了拿“太虚雷电枕”诓骗李晋钱财的事儿。
“果然是你!”李晋气不打一处来:“叫你易容骗我的钱!”
冲上去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一手揪着他的脖子,一手死命地往他脸上抠去,想把他脸上粘的假皮给抠下来。
两个男人抱着滚在地上。
方士一看李晋这憋了几年的架势,吓得不轻,还好自己是个男的,若是个女的,恐怕今天就被李晋折腾在这儿了。
只是脸被抠的生疼,躺在地上嗷嗷哀嚎,嘴里大叫不要,不要。
李晋可不管那么多,几爪下去,只抠得他脸上现出了几条血印子,自己的指甲里也嵌了一丝皮肉。
那方士死命挣开,大喊:“我现在不是,现在不是易容啊!”
李晋顿时明白,原来这人假扮游医行骗时,却是化妆易容成年老的方士,现在却是本来面目。
李晋手里停了下来,气呼呼地坐到了凳子上,揉着自己的手:“娘的,我说怎么抠不下来。”
方士见李晋似疯狗一般,抠得自己脸上汩汩冒血,着实吓得不轻,瘫靠在窗前的地上直喘粗气,心想:“这什么执红卫,就几贯钱,跟要了命一样,至于吗?”又抬头看了看窗户,觉得自己不跑,早晚要被李晋弄死在这隔间里。
李晋喘着粗气,端起桌上的茶吞了一大口,说“你叫什么名字?钱在哪里?快说!”
“李御察,小的叫做任乾卞,因会易容术,江湖人称千变人。”方士也大口穿着粗气。
李晋道,任乾卞,千变人,还真是名如其人,不知道是不是学会了易容改的名字,不过这易容术,却只在小说演义中才有记录,自己当了两年多执红卫,从未听说真有易容术。
于是问道:“我看你骗我时,扮的老者毫无破绽,这世上还真有易容术?”
任乾卞一听,颇为得意:“李御察,这易容术,没什么好稀奇,稀奇的是这易容的装备早已失传,世上就只我这一份。”
“不就是用猪皮狗皮做的面具而已,只是稍微精细,为什么会失传?”
“李御察,哪有这么简单,一般的皮子塑形,即时弹回,易露破绽,都是戏台上扮相才勉强用用,我这装备,却是用凤凰皮……”
李晋一听说到凤凰,就不耐烦了,打断了他。这种混江湖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一点实话都没有,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行了!钱呢?”
“李御察,我在那向春坊春云楼有个相好的窑姐,唤作‘苏云筱’,平时得些钱财,都存在那里,我这就去给你取来,再多送你一贯,只当是利息。”说罢,这任乾卞就爬了起来,想要出门。
李晋又把刀在桌上重重一跺:“让你走了?”
那人便不敢动了,乖乖回到窗前。
李晋要钱,只是被骗心中气不过,但此行的真实目的却并不是几贯铜钱。
“听说,你有孔太医的医册?”
任乾卞顿时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在赌桌上一时兴起说了大话,被传到执红卫耳中,急忙辩解道:“李御察,这医册我真没有,那都是给那些平时看不起我的赌客们吹牛装样子的。”
李晋佯怒:“不说?那你还是私通天理军。”
“不不不,李御察!”任乾卞连忙摆手,心知李晋问这医册定是想询问关于他的信息,说道:“虽说没有,但我确实读过,而且里面确实有你的记录。”
“那还不快说,写的什么?”
“那医册上记明,李御察你是‘日游症,病因不明’。”
李晋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骂道:“你莫不是又要耍我,这世上只有‘夜游症’,哪儿来的‘日游症’?”
任乾卞说道:“李御察,钱在哪儿我都说了,这医册还有必要瞒着你么?我也不完全清楚什么是‘日游症’,只是医册上就是这么记明的。”
“还有什么?我是何人?来自何处?写了没有?”
“没写,李御察,那孔太医乃是当世大医,一生诊阅无数人,只有离奇的症状才记入医册,即使这样,也有千人千病,若每个病案,连这些人的身世信息都要详细记载,那不知得写多少本医册才记录得下。”
“就只这七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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