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再次滑过闪电,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忽然亮堂起来,几秒后再次暗了下来,蒲词怕被雷劈死在山里,加快脚步把人带回家,刚进院子就见到在屋檐下抱膝而坐的知乐。
一直在张望院子的知乐一见进来的是蒲词,连拐杖都忘记拿了,如扑火的蝴蝶扑到蒲词怀里,声音夹着哭腔,“……呜呜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天响雷了!知乐害怕!”
怀中的人搂住她的腰,柔软像一样,双肩在不停颤抖。蒲词很直接的把肩上的人往地上一丢,听不到独师发出惨叫声似的,她把怀里颤抖的人紧紧搂住。
“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了,以后响雷我都陪着你可好?不哭啦,哭多眼睛会肿了。”蒲词安抚地蹭了蹭他的额头,轻声安抚道。
怀里的人像块暖玉,她把脸埋到知乐肩膀上,吸取他身上的暖意,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总能让她安心。
两人无所畏忌地搂在一起,蒲词恨不得不把人揉进身体里,鼻子在知乐颈窝的嫩肉处蹭了蹭。
蹭得知乐有些痒痒,想要躲开,却还是强忍住了,“好痒!”
“我好冷,再抱抱。”蒲词说话间把人抱得更紧了些,适当抖了抖肩膀,可怜兮兮的模样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单纯的知乐相信了大尾巴狼的示弱,他想把自己身上的温度度过蒲词,可不管怎么抱,她身上总有散不掉的寒气。
“进屋吧,外面凉。知乐这就去准备热水给您洗掉寒气,不要冷着,锅里温了菜,您先吃着。”
知乐想要去准备热水,怕人真的着凉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蒲词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放开投怀送抱的小软糕呢?都还没来得及“欺负”呢!
“咳咳,两位似乎不是很把老身放在眼里,光天化日下,男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真是玷污了老身的双眼!啊,这眼睛真疼,都怪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冷不丁旁边传来说话的声音,知乐吓得一哆嗦,躲到蒲词身后去了。
说话的人正是被蒲词从肩上随手一丢砸醒的独师。
独师酒品出了名奇葩,喝了酒就爱倒头就睡,不管喝多少酒只要睡上几分钟,都能清醒过来,所以认识她的人都不爱跟她喝酒,因为无论怎么样都喝不过她。
“……这哪是光天化日,这天都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知乐嘟囔道。
可大家挨得近,他又不是很故意控制声音,其他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独师难得尴尬一下,但也没说什么,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起身给蒲词鞠躬道谢,“多谢小姑娘救了老身,若不是你这小孩,在下怕现在身首异处了,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老身一定竭尽全力帮助的。”
“不客气,在下叫蒲词,这个在下内人知乐,他胆子比较小。我们先进去再聊吧,怕待会下雨,内人身体不好,受不得寒气。”
蒲词娴熟搂着知乐的肩膀朝屋里带,独师无所谓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没事,在这世间老身的医术虽算不上一等一的好,但也是能叫得上名字的,待会老身替他瞧瞧,也好还你的救命之恩了。”
“那就替内人多谢先生了。”
多了独师一个人,蒲词感觉饭菜可能不太够吃,找来干净衣物给独师穿上,又去煮了把面条。
独师比想象中和蔼好讲话,在烛光下,长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几分慈祥看着对面埋头吃饭的两个小年轻。
蒲词见知乐只顾着吃碗里的面条没有夹菜,知道他性格腼腆,一如既往给他夹了他爱吃的鸡蛋,还有小菜。
“别只顾着吃面,夹点菜吃。”
“……恩。”知乐嘴里嚼着东西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主动夹菜,只吃蒲词给他夹到碗里的菜。
“……真羡慕你俩小年轻的感情。”独老放下碗,看着屋外大雨,摇了摇头,道:“曾记得何时老身也曾这般……啊都过去了!”
独老起身从蒲词带回来的药箱里拿出酒壶,笑眯眯地朝两人晃了晃酒壶,说:“一场相识,陪老身喝会儿酒可好。”
“很抱歉先生,我们酒量不行,怕难以奉陪,您自己喝吧!”
滴酒不沾的知乐若是喝了酒不知道会多闹腾,她一人在还好,独老在她不是很放心知乐喝酒,怕又闹出什么笑话。
“这酒可是一等一的好酒,老身自己酿的药酒,喝完对身体好,你夫郎身子骨弱,喝上一点这个酒,晚上入眠都快些……”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独师不厌其烦跟蒲词推荐她酿的酒有多好,蒲词听完没有多感兴趣,不过一旁的知乐却是有些跃跃欲试。
蒲词还想找借口拒绝,却见知乐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眼睛里满是渴望,“知乐想尝尝,可以吗?”
对于知乐的请求,“硬心肠”的蒲词又怎舍得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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