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格藏布河(世界著名的大河印度河的上游河段,发源于中国西藏阿里的冈仁波齐峰。)由东南迤逦向西北流进拉达克地区,一条被藏羚羊踩出来的野径,傍着河道,依着山脚也是一路向拉达克而去,拉达克的王城列城就伫立在蜿蜒的河水流经的地方。

白云朵朵哟,

飘过高高的山岗。

清风爽朗哟,

吹过长长的峡谷。

河水哗啦啦哟,

流过高耸的深谷。

敏捷的羚羊在奔跑哟,

它跑过倾斜的低岗。

刀客的快刀哟,

裹带着冷风掠过马背。

马帮叮咚铃声响哟,

惊醒了山风。

牧人挥舞的鞭子哟,

赶得羊群满坡坡跑。

我深情的歌唱哟,

要唱给养育我们牛羊的草地,

唱给带给我们吉祥的森格藏布河!

森格藏布河啊——

我好想躺在你的怀里,

告诉我美丽的姑娘哟,

有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把装满快乐的心事,

遗忘在了森格藏布河上——

“日你个先人哟,啷个拉达克的情歌和拉萨的情歌都是一个腔调哟,此情此景此地,我也要唱情歌一首,表白给我自己对自己的爱情……”

“这里是藏人方言地区,是我大清朝廷治下拉达克国王属地,注意,要说当地语言,不要说个人家乡方言,不要随意和陌生人对歌,避免招来麻烦。”

“哈哈……一个要命的要求,我们谁也躲不过;唱歌要好心情,还要好的地方,这里不是唱情歌煽情的地方。”

对话来自三位骑在马背上的汉子,此时此刻,他们正停在森格藏布河边饮马,被河对岸传来的情歌吸引,情不自禁感慨万千,方有了一番彰显个人地位和个性的对话,那他们是些什么人呢?

饮完马,三个汉子立马又上路了,日行百里,风餐露宿,是他们二十几天以来的日常。

他们三个人骑着三匹清一色的雪青马,身后还牵挂着两匹驮货的黑马,一共是三人加五匹马,看起来好像是行商的马帮客。

因为道路时而变宽时而变窄,三位藏人打扮的骑行者时而并排而行,时而前后相随而行,行色匆匆,心事重重,浑身上下风尘仆仆。

他们三人中有一人年约三十几岁,个头在中等以上,体型饱满魁梧,脸呈酡红色,浓眉大眼的,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英武之气,让人看着干练潇洒,既像是一个行伍的汉子,又像是跑马帮的老板。另外两人年龄相近,都是在二十三、四岁左右,也都是一副马帮跟班的模样;个儿稍矮一点的是一脸的高原红,体态稍显富态,眉眼里透出喜气,一副讨女人家喜欢的俊俏像;而另一个则个子高挑,足足比普通人高出一个脖子和脑袋来,一张马脸是一脸的黑皮,整个人像条被烟熏烤过的烧火棍,眼睛里一股子蛮横霸气,像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主。

烧火棍不顾马背上颠簸,不以为然的冲着俊俏像说道:“在这荒山野岭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天见不着个人,把个活人都要憋死去了,令尔丰贤弟,你调调嗓子,唱一首牧羊人的情歌来听听,解解馋。”

名字叫令尔丰的俊俏像,看了看跑在马匹前面的魁梧汉子,转头对跟在后面的烧火棍认真说道:“大清朝廷虽然已经剿灭了张格尔叛匪,但是他们被打散的残败势力,还零零散散地流落在拉达克一带,我们可得多一个心眼,情歌就不要唱了吧。”

“你看,你看,你又矫情了不是。我裕门展好歹也是军中一把总,知道军规森严,我是让你唱拉萨河谷的藏家情歌。”烧火棍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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