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傻眼了，看着娜塔莉无比认真的灰色眸子，他不认为皇女在欺骗自己。
“先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
杜克心中有过很多猜测，但始终不敢确定。
根据夜莺提供的线索，午夜女神陷入一场噩梦之中，秘仪造成的影响可能是进入到女神的梦境。
可这并不绝对，银之匙诡异的力量或许与秘仪产生了连锁反应，在见到托马利化成的眷族之后，杜克便意识到时间线并非如想象中稳定。
这是梦境，还是回到过往的年代？
根据一路以来的见闻，他隐约相信是后者。
娜塔莉见到杜克的沉默，知道肯定是遇到些不乐观的事情，她沉吟片刻，从最开始的地方说起。
“秘仪举行之后，我一睁开眼便抵达了东境的诺伊斯城，时间在1344年春季。在向马萨伊尔公爵道出死灾瘟疫后，他对此很是重视……”娜塔莉停下言语，有些颇为费解。
“可我们搜查了整个东境流转的小麦，马萨伊尔不惜动用阴影渡鸦的能力，都没有找到半点玫瑰的踪影。”
“他认为我是个骗子，将我赶出诺伊斯城，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我花了些时间准备盘缠，买了一匹马开始在帝国各地寻找瘟疫的踪影。”
杜克点出一个疑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如果沿着雷德卡国道，你应该先前往历史上受灾程度最严重的北境。”
“直觉，我认为这里有答案。”娜塔莉的眸子一如既往认真，她盯着杜克，将如此之久的疑惑道出：“我不是一个擅长动脑的人，但既然你是秘仪的主持者，肯定也来到这个地方。”
“所以……你找了我很长时间。”
“对，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还是很难相信游历四百年前的帝国，费尽心思寻找一些奇怪的东西，我能清楚见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商贩在街道的吆喝声，乡村热闹的集会……所有一切都比想象中更为真实，最后让我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她的迷茫，让杜克一时之间也有些迷茫起来。
犹豫半晌，他忍不住再次询问
“你真没有见到玫瑰花环？”
“我不会用这种事骗你。”
随着再三确定之后，杜克感觉到无比惊悚，他亲眼见到一个小镇的人全化为受疫者，可娜塔莉游历了大半个帝国，却一无所获？
傲慢的身影开始变得清晰，他坐于树梢之上，两条腿晃荡于半空之中。
他凝视着娜塔莉的背影，语气极为笃定：“她在说谎，不……也有可能是操弄这场噩梦的家伙没有让她见到玫瑰花环。你现在看起来清冷的三皇女，已经变成了受疫者。
想想看，这一路上你就没有遇到一个活人，如今忽然出现一个娜塔莉，这是什么？精灵婊子的骗局！”
在傲慢的呢喃念道之下，杜克眼中的娜塔莉逐渐变化。
纯净如沙的眸子变得带有血丝，洁白如云秀发缓缓脱落，脸颊皮肉向着内部萎缩塌陷，光滑皮肤化作带有沟壑的老妪……
“何必听信傲慢的言论，或许银之匙将你带到了另一个平行时空……既然穿越都发生了，再来一次有何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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