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娜塔莉并肩而站的虔诚,手掌在皇女面前轻轻拂过,那些向着行尸走肉转换的躯壳,即刻间回到原本清冷的模样。
“所以究竟是梦境,还是银之匙导致的平行时空?!”杜克忍无可忍,冲着分割出的情绪怒吼。
他心中唯有这两种推测,但无一例外都有很大的疑点。
如果是梦境,不管再真实,总会有一些与记忆中出入的地方。
仅是自己的话或许难以识别,但傲慢与虔诚乃是分离出个情绪个体,能对同一件事物出现不同的认知,不可能一点端倪都无法发现。
若是平行时空,这便更为离奇,为何娜塔莉没有遇到玫瑰花环?而我却被一群受疫者包围。
其中的端倪,便在于谁见到的是真实?又或者说面前的娜塔莉,也不过是虚假的。
虔诚背着手,绕着因杜克自言自语陷入茫然的娜塔莉,似有回忆一般。
“如果……”
在虔诚说书之际,娜塔莉一把按住杜克的肩头,神色严肃。
“你的状况很不对劲,难道是遇到了玫瑰花环?”
虔诚与傲慢随之消失,杜克点了点头,语气沉重解释:“我应该是在十二天之前来到这里,开始遇到了一个因玫瑰花环而死的孩子……我茫然走在田园之间,希望找到正常人的踪迹,可目中所及的全是受疫者。”
“什么地方。”
“因科镇。”
娜塔莉二话不说,拉着杜克的手便向着马匹走去,她神色着急,蹬上马鞍,强行拉拽顾问共骑一马。
紧急关头,两人都没在乎无用的礼节。
杜克环住娜塔莉的腰,指着后方的一条道路:“往这边走。”
半日之后,望着行走于受疫者中央的娜塔莉,杜克捏着额头,恨不能将脑子挤压成碎末。
是的,在娜塔莉眼中,这些人都无比健康。
可在杜克眼中,除了娜塔莉与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幅病入膏肓的模样。
能想象吗,一位气质清冷的女人矗立在恶臭熏天的街道,周遭无数目光向着她看去,一双双渴望血肉与活物的嗜血目光,夹带着苍蝇的嗡嗡声。
可在娜塔莉的视野里,这不过是乡野村夫对美人的惯常眼神,她这一年的时间里见过太多了。
杜克坐于旅馆的长凳之上,凝视门外荒诞无比的景象。
娜塔莉蹲下身子,温柔抚摸着一个脑袋缺了半边的孩童,柔夷轻触半固态的浓稠绿色果冻,代替脑浆运作的古怪浓汁隐约还有回弹。
小孩手中的麦芽糖,刚放在娜塔莉手中时还呈现正常的黄白色,可随着一转手,就瞬间变化成猩红如石榴的古怪玩意。
“我,是怎么了……”杜克望着手,恍惚之间都感觉掌纹变得有些模糊不轻,与外面的受疫者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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