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繁忙的街道,找到了那家闻名的徐州菜馆,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使得午后的阳光恰好洒在桌面上。
我注意到顾澜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那种愉悦溢于言表的笑容让人瞬间忘却刚才的沉默和落寞,好像之前车上的默契爆发成了此刻的欢笑,她的高兴似乎透露出对故乡风味的无限期待,也许,对于她来说,这里的每一口食物都不仅仅是味蕾上的享受,更是心灵归属的宣言。
顾澜笑着对我说,「一定要尝尝你们徐州的特色菜,你觉得什么最好吃呀?」她的目光里闪着期待,明显对即将品尝的美食充满好奇。我考虑了一下,转向她问道,「你能吃辣吗?」顾澜含笑回答,「一点点吧,不要太过分。」
我笑着调侃了一句,「那等会儿可别因为太辣而哭鼻子哦。」顾澜轻打了我一下,笑声在餐厅里回荡,「你就别担心我了,快推荐几个好吃的来!」
我对顾澜说:「徐州菜当然得吃地锅鸡啦,那可是麻辣鲜香的代表,还有那个干豆子炒鸡蛋,再来张煎饼,那就真的爽了!」我满脸笑意地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得太辣,但这道地锅鸡,你尝了绝对忘不了!」
我笑了笑向服务台喊道:“给来一份地锅鸡和地锅鲫鱼,加红,加大红。”
服务台里的服务员应了一声,随即将写好的单子递给了厨房里的大师傅。
二十分钟后,我点的地锅鸡被送了过来,又要了两瓶啤酒,只觉得此刻对我而言便是人生中最精华的时刻,有酒、有肉,还有顾澜这样美女陪着,更重要的是,待会儿我很想看看顾澜被辣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模样。
我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完,然后又对顾澜说道:“顾姑娘,可以吃了啊,为什么还不动筷子?”
“你耍赖,你刚刚喝了一杯啤酒,是为了方便冲淡辣味吧!”顾澜很计较的对我说道。
我当然知道她的计较是因为心虚,眼前这两个地锅上面可全部铺满了朝天椒,辣味似乎都在空气中沸腾着。
我笑了笑,道:“那你也可以先喝一杯啊,我不介意的。”顾澜不悦的看着我说道:“我吃就是了,可你也用不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吧!
顾澜则是小口小口地品尝着地锅鸡,细细咀嚼后,她用舌尖轻轻推出骨头,放到碟子边缘。她似乎非常享受这道菜的味道,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她突然俏皮地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眼神中含着笑意地看着我。
我喉咙燃烧着辣的火苗,双眼微眯连续咳嗽,脸色已如熟透的番茄,辣成这幅模样,我还是情急之下向顾澜求助道:「澜澜,我实在是…你看要不要帮我拿点王老吉来去去火?」顾澜却只是轻轻一笑,仿佛对我的狼狈有些幸灾乐祸般地回答:「哪里用得着,我喝开水就好。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能耐!」
我张大了嘴巴,眼睛里满是惊诧之色,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颤声说道:「顾澜,你还是我们苏州的血肉之躯?这么能吃辣,简直逆天了!」顾澜抿嘴轻笑,眼神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戏谑,「瞧你那惊讶的样子,哪有什么规定说苏州人就不能吃辣的?每个地方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武器嘛!」
眼看着吃的差不多了,我心里暗暗焦急,掏空的口袋提醒着我现在的窘境。我慌忙装成一副肚子很痛的样子要去厕所,希望短暂脱身来避开结账的尴尬,这并不是因为我真的被辣到,而是为了掩饰钱包的尴尬空空。毕竟,为了避免在顾澜面前丢人,哪怕显得卑鄙一些也在所不惜。
果然等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顾澜已经在柜台前把账结清,我走到她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窘迫和感激。顾澜递给我找零的一瞬间,轻轻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走吧,还说」我苦笑着点点头,心里暗叹,男人没钱真的很囧。
告别了顾澜,我一脸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晚上。我想啊有一些窘迫是要靠时间来消化的。
这个夜,我一个人在河边待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可是并没有想出什么头绪,而未来过的好或坏更不是仅靠想想便能决定的。
我不想回家,晃荡在苏州这座我有过欢乐的城市里,看着路边林立的高楼,忽然想起,我也曾经有过雄心壮志,我想做一个出色的企业家,不光要实现自身的价值,还要帮助更多的人实现自我价值。
后来不知道哪一天便忘记了这个伟大的愿望,去学了吉他,从此弹着吉他唱尽世间百态却唱不出一份完整的爱情,于是更不愿意去想那个什么企业家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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