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会就都来了,现在开小会呢”

“什么叫,小会?”

秀女从靠背起来,左手托着下巴,喝了一口咖啡后说:“开会前一天,助理就会把会上要讨论的内容分发给各个股东,他们拿到之后,开始权衡对自己的利弊。对自己有利的就服从安排,不利的就讨价还价,但是还价还到什么份上,他们还需要自己掂量。有些事需要和其他股东商量的,就一早到别的小会议室,或三两个一组,或四五个一组,来回的商量。跟这个商量完了,有时还得互换着小组接着商量。有的事张三能听李四不能听,有的事李四能听张三不能听,所以他们要提前商量好,应该是七点多就来了,一会儿开会的时候举手表决一下就可以散会了。”

“那还开这个会干什么?直接把结果通知一下不就行了?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开会吗,不就是要在会议上一起商量?”冯旭伟不解的说。

“那就开不成会了,就直接吵起来了,总部定的指标,他们肯定是完不成,他有他的理由,你有你的借口,一来二去,闹的不可开交,我也下不来台。所以干脆私下商量好,会上总结数据就是了。”一杯咖啡喝完,秀女精神了许多。

“比如说什么指标?”冯旭伟仍然不解

“无非是一些提升业绩减少开支一类的,还有各分公司之间的协调,还有人员的任命和调离。”

“那既然总部知道那些指标完不成,为什么不定一个合理的区间,让各公司保证完成,不给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留余地的做事,一是有陷入水至清则无鱼的风险。二是会让分公司的工作失去弹性,没有张力。三是如果都按规定完成了标准,总部欲加其罪时就会陷入师出无名的窘境。”

“好嘛,三条我是一条都没听懂,您给我讲讲啊好姐姐。”冯旭伟一头雾水的问。

“第一吗,就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徒,就是跟随你干活的人,古时候叫徒从。鱼在水里是为了吃水藻,人跟着你干活是为了赚钱,你把账查的那么严,员工没有贪污的余地,还怎么给你干活。”

“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你继续说”冯旭伟想起,在桂花香时,如果不能从食材上吃回扣,只靠那点工资,自己一定是不会干的。

“第二吗,就是说如果总部制定的标准太严苛,下面人干活的时候就会很死板,而总部的人,尤其是我,又不能随时接到下面的反馈。而市场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所以制度必须要有弹性。就拿竞标来说,拍地的时候竞价一分钟就会出现很多价格,你等着分公司给你汇报,就会错失良机,被别的公司抢先。再比如说前几年城南的商场刚开业,人流稀少,没有商户愿意入住,这时候就需要分公司的工作人员主动去拉拢一部分自带流量的比如肯德基、麦当劳、海底捞这样自带客户流量的商家,他们来了,消费者就来了,消费者来了,其他一些商家才能跟着进来,然后我们才能收房租。但是,你在拉拢商家的同时,别的商场也在拉拢,具体到和这些自带流量的商家怎么去谈,或者有些似乎有些流量但又不太多的商家该怎么谈,是免房租还是给人家免费装修,这些都不能制定死板的规矩,否则下面的人什么也谈不成。”

“受教了,第三呢?”冯旭伟之前还没有听过类似的论调,悉心听着。

“第三比较易懂,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思,但是要前两个玩的通,才能把第三条运用的如鱼得水。也就是说,首先,给员工贪污的机会,员工才会卖力的为集团打拼事业,再给他们徇私舞弊的权利,他们才能从别人手里掠夺回来资源,可如果他闹的太过分,自己中饱私囊的利润超过了上缴集团的利润,你也能借他贪污和徇私舞弊的事情治他的罪,让他回家留职待命,换一个更听话的人上来,毕竟事情已经办成,他在与否都无所谓。”

“啊,好恶毒的资本家,不过.....”冯旭伟还想再问,见股东们说笑着进来了,赶紧打住,秀女主持,正式开会了。

首先,秀女宣布了冯旭伟正式成为集团股东、分管会馆和总部业务、享受年底平均分红的决定,由于秀女之前已经把消息在内部散发,在座的都提前知道了冯父的存在,也都是他们当年亲自经历的事。况且冯父已经住进了吴老三的别墅,只要冯父在一天,就是他们创业史上抹不去的污点,且私下有各心腹传言称,为了得到这个股东的身份,冯旭伟已经把当年煤矿砸死和砸断腿的家属养了起来。所以没有谁敢反对,一致举手通过。

接着,各股东提交了各分公司应提拔升职的人员名单,秀女看看,说会后处理。各分公司又提交了年度计划,秀女一一签字。最后,总结了会议纪要,分别签署了报告和削减开支计划书,会议总共没有半个小时就散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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