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前你想问我啥来着?”秀女边整理文件边问冯旭伟道。
“我也忘了,不过现在有了很多新的疑问”
“我不能饿着肚子回答你的问题,你得做饭给我吃”
冯旭伟一看表,竟已十一点多了,自己也没吃早饭,秀女一说饿自己也感觉很饿,就提议去会馆,边吃边聊。
“我也不去你那个小淫窝呢,你一天尽整些藏污纳垢的事”
“好嘛,这什么糟糕的三观,不怪污垢,却怪我这个藏污垢的人?世界上的污垢多了去了,还用得着我藏?”
“可你把那些污垢和良家少女拢在一块,迟早让那些污垢把良家带坏;走吧,去食堂给我做饭吃,我饿死了,坚持不到会馆了。”秀女起身,往食堂走。
“这话说的,那为什么就不能是良家把污垢带的从良了呢?厨房有啥,我给你做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听过少妇失节,还没见过老妓从良呢;食堂的人还没有来齐,有啥做点啥吧,”说着二人就到了后厨,秀女一看,果然一干二净。
“你不是说凡事没有绝对吗,什么事都要辩证着去看”旭伟打开冰箱,只有年前冻起来的几块鸡胸肉,拿出来泡在了水里。
“概率大小说吧,吸毒的也有能戒得了的,但毕竟微乎其微。”秀女也翻墙倒柜,想找出点其他吃的。
“别翻腾了,我先煮一块鸡胸,凉拌了给你垫一垫;我阴差阳错的当上你这个集团的股东,不更是微乎其微的事嘛?”旭伟开始找配菜,泡了几朵木耳,又找到几根青菜。
“如果只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我也不会找你帮我,我看中的是你的个人能力和理性的思维,有能力有思想的人走到哪都能遇到微乎其微的人生转折。不学无术的人走到哪都是半途而废的功亏一篑;你看看还能整点别的菜不,我去找瓶酒。”
秀女拎着一瓶汾酒来时,鸡丝已经拌好,秀女也不拿筷子,两根手指掐起一块来就吃。
“我的天诶,拿双筷子的功夫能饿死你不?可我要是告诉你我办成那些事的过程并不光彩呢?”旭伟把两块鸡胸肉放进搅拌机打碎,掺了两个鸡蛋清,准备做道芙蓉鸡片。
“饿不死,能饿疯!你看看这集团的上上下下,哪个是靠光彩生意来的?你无需为自己不光彩的过去感到蒙羞,细论起来,这个世界没有高尚的人,讲的规则不一样罢了。”秀女眼巴巴的等着下一个菜,也不去食堂,就在后厨案板上坐着,边喝酒边用手捏着吃凉拌鸡丝。
“你给我留点!我也饿着呢!关于人类都是下三滥这个理论,我也不反对,可你们有钱人也太直白了点吧,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这种歪理邪说?——虽然我也认为这是真理。”旭伟把鸡蓉过油,准备把木耳和黄瓜焯水。
“是啊,穷人总是虚情假意的高尚,富人总是情真意切的无耻;来,姐姐喂你。”秀女倒了一杯酒,喂给正在炒菜的旭伟,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鸡丝塞进嘴里。
“嘿!好香的酒,赶紧给我倒一大杯;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起码也避讳着点说吧。”旭伟快速颠勺,一盘芙蓉鸡片马上好了。
“我是真诚,又不是傻!这话我还能满世界说去啊。世界需要打破规则的人,需要敢于逾越强权和质疑世界的人,甚至过分点说,需要骗子,需要无赖。他们或自认为高尚、或自认为卑鄙的去做一些普通人不敢做的事情时,就无意中改变了世界,或者有些时候是让世界退步了一些,但总的来说,世界的进步不是靠安于现状的人能改变的。墨守成规的人,只能在反叛者和暴君前进的路上当炮灰。而激进主义者在叛逆的过程中,就能不断的更新自己的思想体系,渐渐的摸索出一条全新的道路,世界上很多改变人类福祉的发明,起初都源于叛逆、怀疑和意外;嘿,这菜真好吃,怎么做的?”秀女夹了一筷子,感觉肉质嫩滑无比,鲜香可口。
“感情你们有钱人也有没吃过的东西啊,这是用鸡肉打成泥,和鸡蛋清混合后油炸做的,我刚学徒那会儿老掌柜教的;照你这理论,反倒应该鼓励犯罪了,说不定哪个罪犯犯着犯着犯出一个什么新理论新发明来说不定。”
“大概是这个意思,不存在什么鼓励不鼓励的,都是自然选择,社会的发展和物种的进化是一个道理。”秀女倒了两杯酒,二人都饿极了,对坐在后厨的桌子上喝了起来。“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高智商的犯罪,才能推动高科技的刑侦手段不是吗?”
“听起来很耳熟的观点,这叫啥来着?倒逼机制?”
“是的,当年马克思就是看到了资本主义的弊端,于是写了《资本论》,然后资本家一看,说的还真头头是道,才赶紧调整劳工政策和资本制度,要不现在资本主义早就完犊子了。”
“这么说,是共产主义的创始人救了资本主义?”
“具体情况当然要复杂的多,我只是跟你这么比喻,事情都有多面性,马克思不把资本主义如何压迫劳工的真相说出来,也不能获得众多底层的支持,写了出来,又给资本家提了醒,延长了资本主义的寿命。这就像治疗癌症一样困难,医学上并非没有治疗癌症的药物,但难处在于,癌症患者需要含在嘴里一块治疗癌症的糖,但这块糖必须在治愈牙齿的同时又不能碰到舌头。”
“是啊,看来哪个行当也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跟我们开饭馆一样,不培养徒弟吧一个人走不了多远,培养了就可能成为白眼狼”旭伟咂了一口酒,肚子还空着,略有些醉意,若有所思的突然想起老掌柜——如今的岳父,如果自己没有坑他,或许他也不会大病一场,可以守着家业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如此想想,竟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不过,又想到秀女所说,自己是改变世界的人,魏学兵是世界的炮灰,就算自己没有坑他也会有张旭伟、李旭伟去坑他,他迟早被坑,大病一场是他命中注定,他就该有这么一劫。而自己虽然行事卑鄙,但终归是那个改变规则的人,世界更需要自己这样的人,所以不必有什么罪恶感。“那当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知道的,做生意,无非就是开源节流而已,开源的事涉及太广,我一时还捋不通畅。要不先节流?查查各分公司往来账目?这方面我倒是擅长,哪个是真账哪个是假账我一目了然。”
“不不不”秀女喝了一口酒说“还没到那个时候,查账只要在铲除异己的时候才能用,不着急,慢慢来,你先熟悉一下集团内部环境,再说,现在把贪污的人都铲除了,谁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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