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看着的福桃见到这一幕,眼神都快冒星星了。她决定回去后就把这一段说给几个姐姐听,就像昨晚那样,定能再引得她们阵阵艳羡。

素净道人这会儿反倒觉得没啥了,微微思索一番后问出疑惑:“你因何笃定,把此次麻烦与前事做关联就能撇清?”

问完后不待答话,又转头对福桃说道:“一大早就跑来,也累了吧,去屋里让小乐给你沏茶喝,多歇歇。”

福桃愣了一下,看向闻良仁。见他点头。福了一礼后,没有犹豫地进了屋内。

此间余三人,素净道人摆摆手,让他继续。

“先前在别家时,长公主曾言要入仕,当时没多想,只当她是有大抱负。”

“后老祭酒说为我谋了个鸿胪寺闲职时,我也只是疑惑,以现如今大丰的局势来看,那地方怎么可能清闲。”

“直到入了鸿胪寺,听老何讲解现状后,我才大胆做了猜想,这么看多似不合理得事凑到一起,想必是有大文章。”

妘润雨心神稍定,听他说完后,忍不住问了句:“大丰不拒女子入朝堂,公主为官也还算正常的吧?”

素净道人斜睨着眼看他,接道:“鸿胪寺本就是个清闲所在,老祭酒所做安排哪不合理了?你不就想图个清静么?”

“本朝允许女子部衙入职不假,但受大势影响,真正做到的寥寥无几。哪怕是长公主,在没有突破口的前提下,想入朝堂也不会轻松。”

“再说鸿胪寺,我们打下西焱后,诸多事宜本应有那里主办才对,现在却协办的差事都难捞着。”

“老寺卿长期称病不出,可以请辞或请朝廷安排,可他没有。且、朝廷在我之前没有让任何人入寺任职。”

“老祭酒嘴上说给安排嘞不会是啥苦差,把我当孙子一般。但他老人家可是最高学府带头人,那脑袋里的想法,绝不能依常理度之。”

素净道人与妘润雨对望一眼,前者端起胡辣汤吸溜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后者咬了一口糕点,低头深思。

闻良仁从小食盒内掏出个包裹严实的小瓷器,翻开顶盖,一股令人食指大动地咸香味弥漫开来。

于是,妘润雨面前出现了一盅Q弹嫩爽的鸡蛋羹。

迎着素净道人想揍人的眼神,嘿嘿一笑后继续道:“综上所述,我感觉朝廷应该是有大动作在酝酿,而这可能是、圣意。”

妘润雨把鸡蛋羹用勺子分在盅盖上一些,再把整个小盅递给师父,然后问出了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凭这些做推断,能有几分把握?”

“昨晚寺里时只有三分,公主拦路之后,能有五分。因此想要试试,总比坐以待毙的好。”闻良仁觉得这五分把握,不算小了。

素净道人把鸡蛋羹当汤喝,呼噜噜的毫无形象可言,三五口下肚,满意地抹抹嘴后说了句:“因为公主着急了么?”

“对,那日在别家邀我相助时,听之所言不似有假,能感觉到,她是真想成就一番事业。”

“行啦,知道你小子有能耐了。不过,你想把胜算再提升几成不?”素净道人看这小子总算是开了窍,觉得应该帮他一把。

闻良仁喜上眉梢,能有多几分把握当然更好,正欲开口请教,余光瞄到妘润雨在拿手点盅盖。

他心下了然,笑容灿烂的仿佛一朵花般讨好道:“您请讲,今日是我疏忽,改天我让繁大娘多做些好吃地给您送来,包您满意。”

看他还算上道,素净道人顿觉甚慰,难得笑呵呵地说道:“把水再搅浑些,水浑后自有大鱼浮上来。有了大鱼,谁还会管你这小虾米。”

嘶~~~妙哇!

只是具体该怎么操作才好呢?闻良仁不自觉沉思了起来。

妘润雨对屋内招招手,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待仕女小乐拿着水壶水杯出来后,又用手压了压,让她动作轻一些。

片刻后,妘润雨把水杯往他跟前挪了挪,茶汤已经有些凉了。

见闻良仁还在思考,轻声提醒道:“你此前多在军中,可能对各部衙职责不熟。本朝自太祖起,设有官员考核的按察使司,还有监察百官的御史台。”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有些激动:“对呀,朝臣失职,怎能少的了这两个部衙嘞。”

言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看着妘润雨呵呵憨笑。

素净道人看他那呆样就想揍他,没好气地说:“正事完了,趁着有空,你和润雨试试手。”

闻良仁当场傻眼,惊诧莫名地叫道:“您不至于吧?我不能对她出手的!”

“你看不起我徒弟?还是觉得润雨会比你弱?”素净道人拖着长音反问,好整以暇的喝着茶,仿佛在等着看好戏般。

妘润雨轻笑一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抄录了些本门法诀与指诀给你,师父想看下你的功力,好判断适合与否。”

原来是这样啊,说清楚嘛,这给整误会了不是。

尴尬地挠挠头后,他陪着小心问:“那咋试?在哪试?”

素净道人把屋里的两人唤出来,把杂物收拾了下。随后指着空地说道:“你去那边,用你常用式来攻。我在旁守着,不用担心。”

他会不担心才有鬼咧,这才第二次见面就对人动手,闻良仁心里感觉多少有点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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