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钱顺轻装简从,只带了曹虎一同前往辽东经略行署面见杨周。

见面之时,钱顺却是一脸恭谦,对杨周说道:“经略大人,前日我下面的两个番役在您这附近夜巡。结果呀,人不见了。等找到的时候,都凉透了。”

“竟有这种事?”杨周一脸震惊。

“千真万确,何知府那边查了,据说死前和人厮并过。我就想会不会是他们不懂事,冲撞了您的部下,所以来问问。”

“这恐怕不会吧,我这行署的京营官兵军纪严明,断不会做下这等事。”

“那会不会是其他来您这的什么人?”

“这…”杨周脸上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经略大人不必顾虑,一切有圣上为咱们做主。”

“那晚我同效柏饮酒谈天,不过他留宿到天明才回营。”

“原来是这样,大人可否请李总兵过来一叙。”

杨周推说李效柏军务繁忙,但是碍不过钱顺软磨硬泡,加上畏他权势,只得差人去请。

李效柏来了后,也是一般说辞,自己与杨周彻夜饮酒,带来的家丁也都待在行署中不曾外出。

钱顺见他们说得天衣无缝,只好打道回府。路上,钱顺令曹虎亲自监视李效柏军营。

“义父怀疑是他?”

“谋杀东厂番役这种事,杨周的京营断然不敢,只有辽东的骄兵悍将才做得出,这帮人无法无天太久,早都不知道自己姓谁了。”

曹虎想起文华巷之事,附和道:“义父说得有理,孩儿这就去。”

“万事小心,你伤势还没好利索,遇到危急不可逞强。”

“是!”曹虎领命而去。

出乎钱顺意料,当天下午事情就有了进展。古尽忠的部下在辽都一处黑市抓获了名销赃之人,卖的正是东厂形制的短刀。

他们将他秘密捉拿,带回天目山庄。然而一番酷刑下来,那人抵死不招,只说短刀是路上捡来的。

左逢源见状心中焦躁,想继续用刑,又怕把人打死失去线索,正举棋不定时,古尽忠和钱顺突然来到刑房。

“公公…”左逢源正要施礼,却被钱顺摆手制止,只见他一努嘴,古尽忠连忙把其余人打发走,只留下他们三人。

钱顺走到疑犯面前,不顾血污抬起他的下巴端详了会,才放手从袖中拿出手绢擦了擦。

“你是辽军?”钱顺问道,见那人不答话,他继续说道:“这兵器可是你背着长官拿出来卖的?”

疑犯仍是不应,钱顺冲古尽忠招手拿来一张供词,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上面详述了你受李老二指使杀害东厂官员,还抢夺财物之事,画押吧。”

那人听了大惊:“我什么时候招供了?李老二是谁?我不知道!你们这是栽赃!”

古尽忠冷笑道:“就是栽赃又如何?用你的手指按几个手印,我再让人把你结果了,连尸体带口供往李总兵那里一送。听闻李家法度极严,好好想想你的家人会有什么后果。”

疑犯兀自嘴硬:“上面又没我名字,谁会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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