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军的军册上随便找个名字,到时李总兵那不知会不会再给你加个构陷同袍之罪。”

疑犯已经面如死灰,问道:“你、你们想怎样?”

“速速把你犯的事从实招供,一个字也不许漏,我派人把你家人藏起来,待案子办结再送到关内李家手伸不到的地方。”

疑犯犹豫了半晌,终于长叹了口气,开始招供案情。此人正是李效柏家丁,名唤胡自重。前日晚上,他和其他三个家丁跟随守备祖长生将知府衙门外监视的两名东厂番役杀死后,四人将尸体搜刮了一通才抛尸城中不同地点。

虽然祖长生没收了番役的腰牌,又严令他们近期不准销赃,胡自重却因之前赌博输了不少钱,抱着侥幸之心到辽都黑市,打算把番役的短刀卖钱,恰巧被守株待兔的锦衣卫拿获。

“你可知他为什么要杀害东厂的人?”古尽忠问道。

“这个确实不知,我们只是听令行事,再说那晚我不知道杀的是什么人啊。”

钱顺听完吩咐左逢源将疑犯收押,自己拿了口供走出刑房。

古尽忠跟上说道:“公公,那祖长生是李总兵帐下有名的猛将,更兼忠心耿耿被倚为心腹,这事恐怕李总兵逃不了干系。”

“古千户这次功不可没,你继续看紧李效柏和祖长生,事后我会上奏圣上给你表功。”

“多谢公公栽培!在下必鞠躬尽瘁报效朝廷。”

钱顺离开天目山庄,径直就去找到曹虎交代了几句,就只身进了辽东经略行署。

杨周不料他这么快杀了个回马枪,待到钱顺拿出口供,杨周一时哑口无言,心中暗骂李效柏军纪松弛。

僵持了会,杨周试探道:“以公公高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咱们先把李大人和祖长生唤来对质,杨大人可有异议?”

“没、没有。”杨周无奈,叫来守备吴德胜,吩咐了几句让他去请来李效柏和祖长生。

吴德胜匆匆赶到李效柏大营,见面不等李效柏开口发问,就将钱顺造访行署,杨周派自己的来意告诉了他。

李效柏听罢一愣,继而问吴德胜:“经略大人有何主意吗?”

“如今事情只扯到了祖将军,杨大人的意思是让他们找不着人对证。”

一旁的祖长生忍不住跪在李效柏面前说道:“大人,此事皆因我约束不力让人抓了把柄!我愿受家法处置!”

原来这祖长生也是李氏家丁出身,凭借一身武艺加上作战勇猛升到守备。因跟随多年,又受李效柏提携之恩,故而愿意不惜一命报答。

“杀了你就能摆平此事?”李效柏白了他一眼,见祖长生低头不语,他吩咐道:“你带剩下三人即刻去辽西效桢帐下避避风头,我自去行署对付钱顺。”

吴德胜大惊:“李大人!”

“长生跟随我多年情同家人,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我也一力承担!”

祖长生闻言伏地叩首,被李效柏扶起,让他速速去锦州。

祖长生回帐立刻叫来当日与胡自重一起的三个家丁,四人换上便装悄悄出营骑马奔锦州而去。

李效柏安排妥当,只带了四个家丁,低调前往经略行署与钱顺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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