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弃知道孤男寡女容易发生超出底线的事情,莫罔自然也懂这个道理。是故,留在平乐侯府的这一夜,他俩心照不宣的各自安寝,期待着第二日一早叽叽喳喳的鸟鸣。

萧弃卯时起床,照例校场练枪。她自七岁起不说日日来此,一周至少来五次,对校场所在的方向称得上是熟门熟路了。

校场的兵器架上插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萧弃的枪法没得说,其他的武器会,但会的不是很会,远不及莫老爷子手拿把掐的水平,她还得练,往死了练!

莫罔赖床不是一天两天了,基本没有要事,他都是窝在被子里头不出来的。因为萧凉满足了他想做事的‘愿望’,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想都不要想。

脑子喊着他从床上起身,魂儿还在梦中同萧弃手牵手,试图令感情升温。

昨儿是休沐,朝堂上的少数官员可以与各部高官要员沟通轮休的事情。莫罔想着早休一天是一天,和颜树讨了同一日的假期。

快活的时光过的总比忙起来的时候快,一想到刑部的卷宗以及不靠谱的尚书,莫罔只恨世上为何不能再多一个他,应付差事也是好的。

刑部郎中的工作不算很累,落他手头的案子大多是颜树好功揽下却又不乐意干的,这就好办多了,重要的推给主事或者员外郎做,不重要的打发手底下急于立功求表现的捕快做,除了事关师姐和家人,莫罔是能不出面就不出面。

刑部对官员的到岗时间没有硬性要求,这也源于颜树不守时的臭毛病,以身作则的刑部尚书都不遵守条例,他们这些小卒子有样学样的比比皆是。

所以莫罔洗漱好还自在逍遥的逛去了校场,满心雀跃的观摩了会儿萧弃矫健的身姿,一如儿时莫老爷子教、萧弃学、莫罔看那样。

“师姐,擦擦汗。”他从袖口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萧弃的脸颊。

萧弃没动,站着让他擦,擦完才挑眉问道:“今儿还是你休沐?”另外半句话还未出口,莫罔就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猜到了:和人多讨了一天假?

东齐允许朝中官员预支假期,更允许官员彼此之间交换假期,萧弃这么想实属正常。

“马上就走,对了师姐,我的纳彩礼昨晚已经命人送去了长公主府,回头清点一下,别叫什么手长的毛贼半道劫了去你还不知道。”

萧弃应声:“真少了什么可要赖你不上心了啊,好了,快去吧,误事了长舌鬼能饶了你才怪呢。”

打从昨天知道颜树藏不住话开始,萧弃暗地里赋予了他一个新的诨名,长舌鬼。

她就没见过这种人!你说你憋个几天再往外面说,回头遭逮了好歹能拖会儿时间啊?

他倒好,消息透露的还以为是她的命令呢,传的挺快哈!

莫罔点头如捣蒜,背过身却撅起了嘴,白眼翻上天。

没了他,刑部的老油条上哪找自己这样又有权还‘听话’的娃,长舌鬼怎么可能训斥他?

……

“你看看你祖父做的好事!”颜树指着官袍上两只大脚印子,眼睛往外窜着火苗,谁懂啊?休沐休得好好的,不速之客说到就到,人来就罢了,怎的还抄着家伙上门啊?他长这么大,头回被恁老长的脚踹,趴地上喘口粗气,一抬头,哇塞!比人高的长枪差那么一点点捅他腮帮子上,命啊,合着闹得玩的是吗?

莫罔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哟,您老还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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