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您觉得如何呢?”当基地首脑用一种征询意见的眼光看向他时,他看向了首脑粗壮的眉毛。有那么一刻,他突然感觉悲伤,他的先天禀赋对这场战斗的预测结果并不正面。
“是啊,您应该也觉得不错吧!这个规模的战斗,足够我们移平所有势力。这次可是首大人亲自下的指示,准备让这次战斗变成开门红,震慑其他基地,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谄媚的声音萦绕在大厅里,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在桌面上形成了一道道光斑。
“当然······这场战斗的演示很不错······我想·······也许可以的。”他这样说了出来。当他进入到了基地的核心圈后,他就明白为什么之前明明他已经提示过一些行动存在极大的风险,但是基地依然要行动。当时他真的以为是因为那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的判断不会错,但是领袖的决策更不会错,如果两个冲突了,那肯定是后者更正确一些。这种正确并不关乎行动的结果,而关乎决策的人的政治觉悟。
但是显然这样的话语并不能让对方满意,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示出他对这个问题的严肃态度。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桌面。“看来我们的小先知好像有其他的意见啊!哈哈哈哈,没事,不妨直说。”
首脑的话让在座的常委都看向了你,他们的表情各异,但是无一例外,都不是什么正面的表情。他能明白是为什么。
“其实·····其实是因为我预测的未来充满了变数,存在很多种可能,我看不清未来的样子,所以我这次没有办法确切的说明,这次行动的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这是他唯一想到,既不会动摇自己立足根本又不会冲撞这次决策的说法。
政治这种东西,他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摸懂它的运行规律,但是他这么多年依然积攒了一些细碎的经验,加上他的家族、他的身份,让他虽然总是被别人喝醉后耻笑。但是终归不会影响他的位子。有时他真的觉得,政治就是一个巨大的抹香鲸,一个利维坦,它看向自己,然后转身走了,可是它的尾巴甩来的力道在自己最松懈的时候出现在面前。他在政治面前就像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孩子。
“看不清未来?”首脑那原本轻轻摩挲着桌面的手指,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指向了对方。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直刺人心的逼迫,划破了凝重的空气“是只有这次看不清吗?”
嘭!心脏重重地砸了一下,然后就是被一只大手彻底揪住悬在了空中。他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们之间的空气凝固成了一种几乎可以触摸的实体。整个会议室不再有任何声音,甚至呼吸仿佛所有人都有意控制。
这场会议被冻僵成了沉默,时间在角落里的古老怀表,滴答声渐行渐远。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窗外有风吹过,扰动疏落进房间里的光斑摇摆。那疏落的光斑,被这股不请自来的风搅动,开始在墙上、地上跳跃,就像是一群喝醉了的星子,从夜空中逃出,狂乱地砸向地面,它们闪烁着,旋转着,最终又归于宁静。
“我······我想我爷爷也许可以替您预测一下,首大人,您需要吗?”
首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狐狸,他的目光锋利如刀,似乎能穿透人心的每一个角落。首脑直视着他,让他说完话后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口唾沫,但是这样反而显得他的嘴唇更白了。首脑注意到了这一点,首脑满意地微笑。
“哈哈哈哈,不用了,还是给他老人家多留几根头发吧,啊,哈哈哈哈哈。”首脑大笑,周围的人也跟着笑,只是笑得也不一而足。
有的眉头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丝认同的光芒。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领袖的话语中找到了共鸣
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佩,轻轻点头,
有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后的释然,目光紧紧跟随着领袖的手势,仿佛在每一个动作中寻找着指引。手在桌下紧握成拳,显示出内心的激动和决心。
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挑战的光芒。对于领袖的决策,似乎在脑海中迅速构思着技术实现的方案,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挑战的兴奋
有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在领袖和其他下属之间流转。
他也跟着笑,笑得并不好看,他想他的爷爷,在这一刻。他的指节已经发白,像是一个从小被厌弃的孩子不得不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来讨好大人。
他想起了爷爷给他讲过的故事: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
在爷爷的房间里,缭绕的烟雾带着某种古老草药的浓郁香气,仿佛能够唤醒所有沉睡的记忆。爷爷的面孔在烟雾中模糊不清,仿佛是一个远古的幻影,但他温暖的手却真实地搭在了他的肩上,传递着时代的重量。那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午后,外面,他的父亲正站在门外,身影笔直而恭敬,如同守护神一般静静守候。
爷爷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智慧,问他是否听懂了那些古老的话语。他摇了摇头,他的古文素养从未能够配得上这种神秘与智慧的交织。那烟雾,那草药的香气,让他的思绪迷离,他当时根本无法清晰地捕捉爷爷的每一个字眼。
爷爷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些头发给我多好啊!”爷爷轻轻叹了叹,那叹息仿佛携带着几个世纪的风霜“没关系,当那个时候,你就会懂的。所有的事情由不得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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