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手,散发着一种陈年的气息,那是一种沉稳、安静,却又弥散着无尽忧伤的气息。这只手,安慰过无数苦难和困苦,它像一只老鹰,无数次翱翔在生命的边缘。在爷爷的触摸中,有力的年轮、历尽沧桑的血管、皴裂的皮肤,仿佛在跟他诉说历史的沧桑与变迁。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感受着爷爷手掌的温度,那份沉静中带着暖洋洋的亲切,让他想起了爷爷曾经给他讲述的那些勇士的故事,火般的激情与铁甲般的坚韧都在爷爷的手掌里化为温暖向他传递。他的心灵依然静默,然而,他知道自己青涩的内心,已经在这神秘仪式的洗礼之下,接受了生命中那最古老且庄重的啟示。爷爷的手像一片云,轻轻环绕他那颗尚未开出花朵的心灵。

爷爷在静夜中似乎变成了一个故事的魔术师,他看着自己手掌滑过的鬓发,仿佛在阅读时光的流水,那些曲折的故事,那些精妙的勾勒,都汇聚在这一手掌之中,如同夜空的星辰一样,璀璨却又深邃无比。

在那个已经远离喧嚣的夜晚,坐在爷爷面前,他仿佛可以聆听到无尽光阴的歌谣,看到漆黑背后绚丽心事的流动。

从那一刻起,他的能力如同太阳冲破黑暗,熠熠生辉。他,这个家族的长孙,踏入政治的汹涌洪流。那日的场景就仿佛映入眼帘,一片深邃的黑暗,他在这黑暗中前行,每一步都是对力量的颠沛和无望抗争的见证。

政府的殿堂就像一座镶嵌在静默夜空的黑钻,每天都是在那深邃的黑色中漫无目的地摸索。黑暗,稀稠如墨,覆盖在每一个角落,每一段走廊,每一张桌椅,甚至每一句话语上。政治的游戏如同黑洞一般汲取着他的能量,却又无法消解他对权力的渴望。

然而,他并不惧怕这幽深的黑暗,不惧怕这不知尽头的长廊。他的前方是一片无垠的黑暗,难以察觉的危险和无法预知的变幻都封藏在其中。然而他,虽身处黑暗的边缘,却从未退缩,因为他有那份对权力的追求,对家族的责任,和那份对未来的期冀。在一切都黑得不见五指的时刻,他凭借着那份对光明的信念,走过了最黑暗的时光。

当他走入出口的光亮时,一切豁然开朗。

面前无数的战舰已经开启了推动器,疾风在航空港内呼啸,吹起他的头发无序的纷飞。最近处的是主战舰,这艘主战舰的整体形状呈现出流线型,宛如一只巨大的箭头,在航空港中也极为醒目。舰体前端较为尖锐,逐渐向舰尾扩展,形成了一个更宽广、更稳固的结构,确保其在高速飞行时能够保持稳定。主舰体的外形流畅,层层甲板和装甲板块环绕着它的主体结构,仿佛嵌入星空的钢铁堡垒。

舰体巨大,似乎由无数层次的金属板块精密堆砌而成,这些板块交错重叠,每一层都仿佛承载着其独特的故事。其表面呈暗灰色调,带有耐磨损的光泽,这种金属色彩在星空中显得既坚固又神秘。

舰体两侧装备有大型的推进器,它们的设计不仅实用而且极具美学感,呈现出强烈的工业风格。推进器的尾部喷出的是蓝白色的高温等离子体,这股力量强劲到足以推动这庞大的舰体在虚空中翱翔。而在战舰的最前端,装备有一系列令人生畏的炮塔和导弹发射井,它们正不断地向敌舰释放致命的光束和导弹,每一次发射都伴随着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战舰的上层建筑中,可以看到繁复的传感器和天线阵列,这些设备在战斗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提供必要的情报和指挥支持。这些传感器在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给这艘冷冽的巨兽增添了几分科技感。

每当舰体转向或加速,周围的星辰仿佛为之一颤,整个宇宙都在目睹这场宏伟的战争。、

在几百步远站定的基地主已经又念起了出征的宣言,时隔十五年,他再一次一字不差地背出了爷爷当年说过的话。人们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谁说的话了,青葱少年只把这当作心中丰碑来膜拜。所有人都说,这是继任基地主对老基地主的尊敬。

今日的太阳在世界的边际燃烧,洒满大地的光芒比平常更灿烂、更刺眼,仿佛每一个光粒都分别注入了不同的生命力,闪耀令人无法直视。基地主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粉,他的影子印金色的柱子上,仿佛是基地主最忠诚的守卫。他的声音也像是流淌的斑驳黄金,随着扩声器而飘荡很远,远眺可望之处都是因为他说的话泛着金色的光。

明明他已经早来了十五分钟,但是从即将出发的士兵眼中,他成为了那个迟到者。众人看向了他,基地主热烈地要求自己上台为所有将士们说出他的预言,就像是曾经的爷爷一样。

基地主的话让很多老一辈的将领都不由自主地挺直自己的胸膛,但是他却此刻彳亍,不敢上台。他的面色潮红,口干舌燥,他拖沓地走上台,身边的基地主将权限过渡给他,但是他的指节已经掐的发白,也说不出一句话,像是黑暗吞噬了他的声音。

他仿佛又一次成为了那个看着自己父亲遗体的少年,原本等待他发言的将士也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直冲冲地贴在他的脸上,让他无地自容。

“没关系的,可能我们的小先知的经验还不够,看见大家的时候难免会紧张。等大家回来的时候,小先知和我会在这里为大家欢呼。我们将饮下黄金般的琼浆,然后唱着焚天的歌!”基地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他在此刻又一次幻听,他听到了爷爷给他讲的故事: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

他在此刻猛然回头,巨大的太阳在天际燃烧,他的话成为了所有出征将士永远听不到的遗憾。他焦急地看向基地主,此刻的基地主像是一头被抢走猎物的猛兽,他的手死死钳住了他的肩膀,巨大的力道甚至一度让他害怕,那是一种严重的孤独感,就像是他突然被空间强行隔离开,哪怕是基地主的眼神,也是在遥远的国度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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