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糊现在都没有笔录,哪里来的矛盾?没有矛盾,哪里来的堕化?

自己面前这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看着安生没有动静,郑糊眼神再次浑浊,咯咯笑了两声:“不说,不给,那就去死。”

郑糊的身形突兀消失在空气中。

安生心中一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侧步向一旁迈去。

一把锈刀自后向前,直直从他身旁切过。如果再晚一分,恐怕是个透心凉的结局。

安生蹙眉,握着细剑挺刺,却不料郑糊再次消失不见,同样刺在了空处。

他的汗毛突兀立起,身体不自觉的战栗,像是在丛林中被猛兽所注视,第六感疯狂示警。

安生收剑回撤一步,而后依着感觉,朝右前方空气瞬间连刺数剑。

叮叮叮...

如同掉入狂风漩涡的风铃,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

每一次细剑与锈刀的碰撞,延散开的星光都会隐约照出郑糊癫狂的轮廓。

格挡,出现,收刀,隐匿...如此反复。

郑糊就像一个不知道疲倦的挥刀机器,从各种角度不停地递出刀锋,不疾不徐,夹杂着怪异的笑声,细密的嗅探着敌人破绽,随时准备一锤定音。

安生洞悉了对方的企图,可郑糊的动作实在太快,他纵然有破局的心思,却无能为力。甚至郑糊挥刀的角度越来越刁钻,力量也越来越大,让他着实力不从心。

此刻的郑糊,就像是一个刚刚呱呱落地,牙牙学语的孩子,转眼就已经能说能跳,如此成长下去,在可预见的数分钟后,这假想中的孩子必定能成长到运动健将的层次。

安生心中有些震撼,勉力格挡。

祁红月看出了不对,啧了一声,将糖糖放在肩侧,瞅准郑糊身影被细剑星光照出的瞬间,故技重施,朝着郑糊横踢而去。

这一击势大力沉,劲风先至,将郑糊的白发吹乱,露出额头竖瞳血纹。

密密麻麻的叮叮声戛然而止。

祁红月精准的踢在郑糊侧身,预想中的击打并没有如期反馈,反而绵软无力,无法收回右腿。

郑糊的左手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脚踝。

他的左眼黯淡无光,右眼血色弥漫,瞳仁一分为二,在眼眶里左冲右撞,混乱无序。有轻微的嗬嗬声从嗓子眼,显得怪异非常。

祁红月愣了一愣,神情意外,脸色涨红,不知是羞是恼。她一时挣脱不开,轻哼一声,左脚蹬地,腾空旋身,朝着郑糊头脸横扫踢去。

郑糊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身体被什么东西纠缠束缚一般,颇为苦恼。

他的瞳仁如同罐子里的糖豆被摇的上下颠簸,左手却在间不容发之际松开了祁红月的脚踝,后退两步,隐入黑暗。

郑糊再次藏匿起来。

祁红月不漏声色的活动了一下脚踝,不停的观察着周围,提防郑糊突然袭击。

安生站在祁红月身侧,瞥了一眼她刚被郑糊抓住的脚踝。

那里红雾圈圈缠绕,尖端处雾气凝实,宛如触角外延,看起来和正在吐信的毒蛇一般。

郑糊的喘息声若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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