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及时的松开了抓住郑糊衣领的右手。

郑糊挥刀斩去,如果安生再晚一秒松手,他就有了cos断臂大侠的资本。

“你是谁?”安生神情谨慎,顾不得细看手中的笔录,后退两步。

郑糊锈刀挥空,也不着恼,持刀前指,神经质的嬉笑重复着:“哈...我是谁?我是谁?”

也无怪安生凝重诧异,此刻的郑糊与刚才相比,除了五官一致,几无相似之处。

灰服化红衣,青丝成白发。

他脸色苍白,皮下血管密麻交叉,隐约可见,宛如蛛网,右眼赤红,周身血雾翻涌,神似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郑糊缓步向着安生踱去,闲庭信步,不疾不徐,表情怪异,仿佛先前那个脆弱的自己只是个虚无的假象。

安生心中不安加深,手中西洋剑具现,剑尖星光点点。

他与郑糊保持距离,表情凝重:“堕化?”

“堕化”是执笔人增长力量的另一条路。

与“共鸣”背道而驰,“堕化”是一条充满负面,通向毁灭的力量途径。

执笔人与笔录因为同一个愿望而相逢,如果还能在之后的相处中保持和睦,待到彼此理解加深,便可以抵达“共鸣”,让执笔人得以进一步释放出笔录的力量。

可这世间并非所有的相逢都是美好的,不是么?

昔日挚友反目,枕边夫妻交恶,至亲骨肉不睦...更遑论执笔人和笔录发生矛盾了。

如果个体与他人产生了冲突,尚且有逃避的选项。执笔人和笔录随身绑定,一旦不和,哪里有让彼此缓和的空间。

所谓错误的相逢,不外如是。

矛盾的种子埋下,战争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

如果在初期阶段,执笔人和笔录无法寻找到相互理解,彼此共存的可行方案,那么面临双方的,便是“堕化”与“失序”。

如果执笔人在这场意志的交锋中胜利,笔录便会面临“失序”。失序的笔录不再拥有个体意愿主张,自身角色会从执笔人的伙伴沦落为单纯的工具,供其驱使。

失去意志的笔录无法再为执笔人提供“共鸣”的契机,执笔人的力量层级将会被永远的锁死在当前境界。

反之,如果执笔人落败,那么执笔人就会面临“堕化”,溺死在笔录的意愿中,成为后者意志的延伸。

堕化的执笔人作为显侧坐标的属性会被大大削弱。

笔录虽然赢得了胜利,保留了个人意志,但却因为失去显侧凭依,面临中对“存在”的渴求,逐渐会向“心灾”转化。

换言之,“堕化”是执笔人与笔录演变为“心灾”的前置条件。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赢家的战斗。

双输,惨胜,以及同归于尽。

错误的相逢中,除非双方能够求同存异,否则终将两败俱伤。

郑糊怪异的举止,极像是刚经历堕化的模样。

“堕...化?”郑糊摇了摇头,眼中清明两分,“笔录拿来。”

“不对。”安生掂了掂手中损坏的笔录,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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