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先师将教化传承人心,而你姓于的却破坏了这教化。
读书人的话刀刀不见血,却字字诛心肝,简直比钝刀杀人还痛苦。
于家旁氏也不干了,本就没分得多少财产,还被风言中伤与那种女人有一腿,纷纷吵着他们的清白。
还假借他们才是真正该继承于氏家产的人,痛骂老管家和于三不是东西。
分明和夫人有一腿,肯定是想为于三侵吞遗产,说什么在公堂上慷慨赴死,不过是为了留下美名,名正言顺能够吞财产演的苦肉计罢了。
这种风言犹如种子见了雨水,飞速生长,就连头上困住他的石头也被顶开,从此天高任鸟飞,再也没有什么能将它困在地里。
如此放肆生长,开花结果,爆出粒粒种子,随着风言继续传播它的意志,待到飘进每个人的心中扎了跟,再次开花结果传播,生生不息。
仅仅一天的时间便搅闹满城风雨,地不再收,货不再卖,打乱了固有的生活秩序。
此时的小主人业已痛苦万分,受不了满城人的污蔑与辱骂,特别还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书生之言,更让他彻底崩溃,便于当晚悬梁自缢以证清白,可奈何一点用也没用,反而坐实他畏罪自杀之名。
第二天一早当报丧之事传出,于家嫡系便从此绝了根,旁氏再难以自持,纷纷冲进于家抢夺,周围好事的人,也加入了这场明火执仗的打劫中。
下人于三为保存于家最后的财产,那正许诺给天玑子的,也是报答天玑子操劳的报酬,想着哪怕再等些时日,定然能够洗刷冤屈。
可他一人可挡不住那么多人的冲入,嘶吼着奋力推搡,只想将这些强盗赶出家门,可贪心化作的动力,岂能被他一人阻拦,慢慢地已不再保留,纷纷暗中出手,痛殴这狼子野心的恶奴。
由此恶鬼迷心众人心,真的已不在留情面,纷纷打杂抢夺,偌大于家仅仅半个时辰就被洗劫一空,没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
就连给夫人准备入土的祭器都难逃洗劫,要不是提前封了棺,更怕于王氏今晚回魂作祟,只怕就连棺木也难保,因为就差将她掀棺鞭尸了。
自此于家没落,只剩空荡荡的祖宅矗立。
于三那边也只剩一口气了,被众人围殴,还有些故意下黑手的,没被当场打死已是万幸。
但不过也是最后的挣扎罢了,和他要好的一个下人抱着于三痛哭着,于三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拿出被窦家霸占了土地的契约,拜托他将契约送到金光观林重九道长手中,说罢便自此咽了气。
午后,那人跌跌撞撞跑到了金光观,将于三托付之物也交到了天玑子手中。
原本想傍晚下山前往于家为夫人超度,也顺便着手开始去洗刷冤屈,可不想祸事竟来得如此之快,他握着手中的地契久久不语。
暗恨自己未能连夜下山阻止这场浩劫,于是赶忙叫了徒弟和一些师侄一同下山,送一送于家这三人最后一程。
而在牢中的老管家听到发生的一切,却是没丝毫波澜,似这些早已与他无关,看透人世间的丑恶,不再留恋红尘俗世。
入夜他也走了,就那样一直怔怔望着窗外,好似看到于氏夫人在半空中遥遥向他一拜,随后接上他一同上天去了。
天玑子第二天将夫人、老管家、小少爷和于三偷偷葬入了于家祖坟。
做完这些,上面也传来了消息,彻查窦氏侵占于氏土地一事,有了天玑子手中地契和一些人的证词为凭。
官府好似与他们无关般又出了告示,说明了其中缘由,更努力地在说明官府与此事无关,又通告窦氏归还田产。
但老百姓此时却怒上心头,不少知情人,透露出窦氏收买官府在先,而今真相大白,仅仅归还田产,官府和窦家却依然逍遥法外。
平日里被二者欺压够了百姓,将怒火彻底爆发,连带着偏远地区都掀起了一场浩浩荡荡的起义,打砸了官府,攻破了窦家,重新拿了属于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场暴乱持续了三天三夜,起初还只是不满官府与窦家,现今连带其他世家大族也遭了殃,彻底成为暴乱。
人心不足蛇吞象,很快朝廷派大批军队前来镇压,如蝗虫过境,屠尽方圆村镇,唯有尸山血海映日月,徒留残灯饿殍泣血骨。
谁也没能全身而退,原本趁火打劫来的东西也无福消受,只有群群鹰鹫和野狗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真相究竟如何早已不再重要,人已不在,对错也没了用,只留下了一部烈女义仆传世代传唱。
秋花落,渭水凉
贪了心的饿狼把命丧
。。。。。
黄金百两都不够
喂饱了知府,栽赃了清白
。。。。。
可怜南柯梦里人
而今无人再把秋花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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