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家利益往来几乎没有,但亲谊却不见得少了半分。徐玉也是从小就与大伯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亲近,玩闹得很是欢喜。
“小子此来,是想求大伯帮两个忙。”
挂满了字画的书房内,徐玉躬身开口。
徐景秋茗了口热茶,叹息道:“什么事,直接说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徐玉闻言从身后的包袱中取出一个小包袱,打开绳结,露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双手恭敬地将它放到徐景秋面前。
“这是先父当年闲暇时的字帖与作画,小子唯恐放老宅内损毁,还请世父代为保管,权作个念想。”
徐景秋打开包袱看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双眼亦是微红,当年那个小他十余岁的年轻弟弟似乎就在眼前。
“第二件事,小子打算参加明年平南府的秋闱,只是此去平南府路途遥远,小子单人难以成行。还请世父遣人将小子送往平南府。”
徐景秋闻言看了看徐玉,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秋闱,好!好!我们徐家的好孩子就该有这样的志气。伯伯答应你,一定派人把你安全送到平南府。”
随后徐景秋似乎是陷入沉思一般,在想着什么。
接着,用温和却又严厉的口气对徐玉说道:“玉儿,你有这样的志气,真是好样的。伯父有些话要告诉你,希望你能有所得。”
徐玉掸了掸袖子,躬身行礼道:“世父请指教,小子一定聆听教诲。”
“我老了,你那几个堂哥也不成器,我们老徐家眼下就你最有志气,有才学。但能不能成事可不光看才学,多少人呐,成事成个一半就落得个,身死族灭。看到眼前那泼天的富贵,就连自己也不管不顾了,危险近在眼前而不自知。”
“玉儿啊,切记。才高不可气傲,谋事还需谋身。”
“另外,玉儿你也知道,你爹经营老宅基业,这些年从来没找我要过援手,是你爹跟我情谊不再了吗?”
话音微顿,似乎是在等徐玉回答。徐玉回道:“小子不敢揣度先父之意。”
徐景秋摇了摇头。
“不是你爹跟我情谊如何,实在是你爹明白,如果我一旦表态什么,恐怕治仁村都要变成我们徐家一家之门户了。可兴衰起伏不定,难道我徐家就能长盛不衰不成?今朝对父老乡亲赶尽杀绝,明日自然有别人来赶尽杀绝我们。”
“玉儿啊,记住。不以势盛而欺人,不以势卑而自欺。”
“我老了,望你日后能仕途顺畅,造福一方百姓。”
徐玉端坐在一辆马车上,他现在跟随着阳江商会的行商马队,往平南府前去。
阳江商会生意遍及大楚与周边数个国家,这次伯父花了好大一笔人情账,才让商会的人同意带他上路。
坐在马车上的徐玉眉头紧锁,不是他觉得此行不安全,而是他遇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那件被他安放在老宅房梁上的符状玉佩,现在好端端地悬挂在徐玉的胸口处,仿佛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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