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在门外踱步许久也未见神君的身影,便一步一步试探性往里走,直到确定一个人都没有,才放心大胆的端正姿势,迈步走进去。低头哈腰的观摩着每一处细节,生怕与日后梦里遇见的场景有所不同。
“哇塞,想不到神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竟然会养汤圆?”
“你在做什么?”背后一声怒吼,吓得素女手中的团子没拿稳,从空中掉落,青谷眼疾手快,立即接住,轻轻的安抚一下团子,竟见到那团子伸了伸懒腰,便闭着眼继续缩成一团睡着了。
“是青谷小仙君呀!怎么不见神君呢?”素女掩饰自己的无措,连忙问起苍岚。
“请神女自重,有何事请在殿外等候,神君回来,自会通知神女。”
“哎呀!到没什么事,就是……”素女被这青谷一番话弄的有些尴尬,眼睛四处张望,准备找点什么东西当借口,瞧见桌上的盆景不见了:“对了,那水仙花怎的没瞧见?”
“神君拿走了,也不知拿去作何用。”青谷淡淡的回复。
“那你可知神君带往何处?”素女不依不饶继续问。
“不便告知。”
拿走了?看来神君是喜欢我送的生辰礼。素女走到殿外,心里这样一想,便得意洋洋的朝殿门口望了一眼,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住进来的,到时候无论是谁,都不敢如此对我。
走出去没多远,便和女夷撞了个正着,女夷手中的衣裳掉落,捡起将灰尘抖一抖,归纳入盒子里。素女见衣裳是件男装,假意关心:“呀!你看我这手拙,不小心将你的东西弄脏了,瞧着是件宝贝,之前你我也见过一面,算是缘分,我也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不如我帮你拿去洗了吧。”
这素女也不知怎的?今日性格如此活跃,不过这衣领部分确实有些污渍,若是直接送给苍岚,可显得南禺山不和规矩,可明日就是他的生辰,若是重新做一件,肯定来不及。
“还是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这件衣裳比较重要。”女夷拿过衣裳转身离开。
“这衣裳是送给苍岚神君的吧,看妹妹所去的方向,似乎是衍生殿,即是送给重要的人,那必定是神君。不过神君拿着我送的水仙盆景出去了。”素女往女夷那移了两眼,见女夷眉头紧蹙,便继续拱火:“我与神君自幼相识,连青谷也知晓,神君若是收到心仪之物,定会拿到望舒阁里,妹妹这件衣服也不知神君是否瞧得上,不如让我替你拿去吧,兴许神君瞧见这污渍,也不会怪罪。哎呀,你看,我多嘴了,不过我也是把你当妹妹看待,才说出这般掏心窝子的话。”
女夷手中握着的一角衣裳捏得更紧了,在西海把我当仆从使唤,回到神界,竟这般戏耍本司,权当本司眼瞎,竟把这样自诩高贵的人当朋友。女夷随手将衣裳丢在地上,回了南禺山。
女夷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天,任白芷在门外如何使招儿,屋内没有一点动静,无奈之下,白芷只好将菊华和将离请来,将离刚到院内,开口询问:“如何?”
白芷先是行礼,便作答:“依旧将自己关在屋内不作声,也不知是何因,从回来后便如此。”
菊华疑惑道:“昨天瞧着挺正常的,只是突然问了我关于送生辰礼给神君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白芷惊讶了一下,说昨日花司也问了她生辰礼的事,当时她还以为是送给自己的。菊华与白芷对视一阵,便心领神会,异口同声:“难不成她是因这事困惑?”
将离叩门三声,收着嗓子严词:“嫚儿,老身这把年纪,难不成你要我一直在门外站在等候吗?”这是将离元君第二次以此称呼唤她,第一次唤她“嫚儿”时,是初次捡到她,瞧着她令人怜的模样,便心生怜惜,将她带了回来。
等了半个时辰,门缓缓打开,只听得屋内唤来一声:“主母~”将离元君轻抚着她的后发,轻声宽慰:“行了,你只管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别委屈了自己,出了什么事,有主母担着。”
菊华瞧着这场面难得见一次,激动不已:“主母,若是我……唔……”菊华砸吧嘴,试图从嗓子里发出声音,眼神正好对上将离元君的凌厉,只得吃个哑巴亏,默默承受着。
衍生殿外,一团蓝焰燃烧着衣裳,只剩一块衣袖的菱角时,蓝焰被熄灭,素女将手隔着纱巾拾起残布。见不远处,一道红光降下,素女躲在一棵树下静候时机。眼见苍岚还有两步便经过这棵树,素女心里倒数三个数,正当数到一时,迅速出身,与苍岚撞了个正着,手中的残布掉落。
见苍岚并没有理睬,而是从侧旁走过,素女赶紧说:“对不起神君,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方才瞧见一位女子在殿外神神秘秘的,等她离开时,凑近才发现是在烧衣裳……”
苍岚未等素女说完,捡起那块儿残布一瞧,用菡萏花揉成粉,镶嵌成的“苍岚”两个字,苍岚愤怒地将残布扔在地上,衍生殿早已不见人影,只留下声音重重的回荡在空气中:“青谷,送客。”
苍岚不喜大办宴席,这次,连抚心也觉着奇怪,竟奢靡风华的操办自己的生辰。四海八荒的拜贴纷纷呈上,迟迟未见南禺山的使者送来拜贴。
素女见上次的三位仙子正在品茶而论,便上前去嘘寒几句:“是几位妹妹呀,自从上次一别,这容貌大有恢复,瞧着比之前的气色好多了。”
三位仙子先后行礼,刻意回避道:“多谢女君的关心,我等卑贱,怎能与您称姊妹。”
“妹妹们怎能说如此客气话,知你们前几日的事,我便心里焦急,寻遍各种方法,可后来又得知你们嘴上肿痛已有好转,心里才松口气,而且那女夷师承抚心上神之手,医术了得,怎会连一个肿痛都治不了呢。”素女瞧三人脸色翻转,继续道:“哎呀,瞧,我又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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