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季茗珠无关,爹,你觉得朝廷能让我掌军出征吗?”
“从未有女子为将,领兵出征的先例。”季然摇头。
“那我留在府中招婿又有何用,父亲教我的是兵伐诡道,我却不能掌兵掌权,空有金山银山,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季然以为她在说丧气话,赶忙说道,“你爹我还没死呢,说些个丧气话干啥,明天我叫几个军营里的好苗子过府给你瞧瞧,先看看有没有相中的。你妹妹的话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罢了。”
季茗钏无奈的摇头,她母亲是世家大族卢氏嫡女,当年为父亲挡箭而亡,父亲一直对年幼丧母的她心有亏欠。
商氏则是祖母在世的时候,以孝道强压着父亲娶的续弦。
季茗珠一直觉得是自己占了她嫡长女的位子,这些年里里外外没少给她使绊子。
自己有的东西,她都一定也要一份。
当年河西王府的婚事,也是她在祖母面前哭了三天,硬抢过去的。
前世自己成亲八年却还是无所出,几番探查才知道,给她养身的嬷嬷早就被季茗珠收买。
成婚后,嬷嬷每日炖的燕窝粥都是季茗珠吩咐她用翅果菊泡过的,这东西天天吃紧肚子里,怎么可能还能生得出孩子。
就是这样心胸狭隘阴狠毒辣的人,偏偏长了一副天真娇柔的脸,父亲总拿她当个小孩子看。
见女儿只是摇头没再说什么,季然也不再劝她,都说姑娘爱俏,先把营里那几个长得好的都提溜来给她瞧瞧再说。
......
两日后,季然果然叫了七八个年轻力壮,长相周正的兵士来了家里。
一排大头兵笔直的站在演武场中,各个孔武有力,眼神清正。
面若冠玉的李恒芝赫然在列,再次站在这演武场中,他的身体都在微微战栗。
既有不得不重走一遍屈辱之路的不甘,也有把握未来先机的极致兴奋。
他已经重生四天了,虽然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如何死的,但是依然清晰记得自己弯弓搭箭,洞穿季茗钏喉咙的一幕。
想必季茗钏上辈子临死都还在心里想着自己是去救她的,毕竟他是那么“爱她”。
高高在上的护国公府嫡长女又如何,还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瞧着吧,一会儿她来了定然会在这一堆傻大个儿里挑中自己。
想到这儿,李恒芝微微调整了下站姿,让自己胸膛看起来更挺括一点,季茗钏与他行房事时最是喜欢摸他的胸肌。
不一会儿,一个穿鹅黄色齐胸襦裙的身影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由远及近走了过来。
只见那少女峨眉臻首,一双杏目在眼梢微微下垂,琼鼻微翘,云鬓堆翠,巧笑盼兮。身边的丫鬟也都个个儿水灵白净。
还离着十丈远,演武场上的众人就仿佛闻到了香风阵阵。
见有丫鬟掩着唇,指着他们正同那少女说些什么,众人皆是面红耳赤,眼神再不敢乱瞄。
只有李恒芝目露疑惑,怎么来的是护国公府二小姐,而不是季茗钏?
季然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姐姐说谁都行,并无不同,我觉得不放心,便想着替姐姐过来看一眼。”
季茗珠一打眼儿就瞧见了李恒芝那张俊脸,浓眉入鬓,鼻梁高耸。
前世的将星李恒芝,此时不过是个小小兵士。
凭什么季茗钏能做那个被李恒芝宠在心尖上的将军夫人,而她季茗珠就只能当个寡妇郁郁而终?
既然重生了,谁还做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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