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何许人,赛惨决胜窦娥,两次都用这种举世罕见的毒药杀人,是怕一种毒药毒不死?还是娘子跟了小白脸,上演了潘金莲的戏码,他也心丧若死,又服下一种剧毒,毒发后被小白脸投河,来个毁尸灭迹,”老者悚然动容,攥住被沿盖过头,没好气地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就死了才对啊,怎么现在还吊着一口气。”老者摸着白髯,百思难解。

老者忽然又灵光一闪,从石床底下翻找半天,终于找出一本古籍,拆掉外面套装的布袋,坐在火堆旁,用唾液沾湿食指,借着火光一张一张地翻动,开始研究起来。

“骨咄犀,蛇角也,其性至毒,而能解毒,盖以毒攻毒也。”

快速从石床上起来,赶忙想到丢在外面的那名男子;初春的三月中,天气尚且寒意未尽,人在外面,不知是否已然冻毙,有可能还有救治的希望,赶忙出去查看,接着他又将人背了进来,再次打脉诊断了半天。

这两种毒,只有相思泪一时半会毒不会发作,当使用内力时,毒会顺着脉络游走,当发现时,早已无力回天了,即使你内功再高,也扛不住这种毒的侵蚀。

牵机则是中毒立刻发作,由此可以得出中相思泪在前,后又中了牵机之毒。

他将男子继续放回到石床上,自己坐在还未熄灭的火堆旁,眼神空洞地凝视着远方,思绪如麻,两种毒药纠缠不清地缠结在一起,无法理清头绪。

他在脑海中将整个过程又回荡了一遍,忽然灵光一开,视线再次落在床头的那个白色瓷碗上。

起身迎上去,端起瓷碗的瞬间,果然令他大惊失色,淡蓝色的药底恢复如初了。双毒相克,两种毒药在体内相互抵消吞噬,从而成为一种独特的解药。

老者望着床上,看着俊秀清丽的脸,手中攥着他的脉搏,一面抚着白髯,一面哼哼道:“真是奇妙,如此医理,也是老朽平生仅见,你小子命是真大,这都不死。”

“真气也只保留了不到三成,如若不是体内这股强劲真气护住心脉,只怕也早就是个死人,即使能够全然化解体内余毒,但对机体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日后能醒过来,也只怕是个废人了。”老者感慨道,“能够留住性命,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老者每日给他行一次针,亲自修方配药,到太平坞用垂钓过剩的鱼,换来了些草药,少换了些酒,来到石崖处,熬于他喝。

襄州地界,人烟阜盛,民风彪悍,临近有村落名唤太平坞,东西环水,也是出了名的走船港口,中间有一条宽敞官道,是连接西京于襄州的主要干道,人流往来繁杂,生活富足,老者居于太平坞以西的沿江石崖中,平日往来其间,换美酒于吃食。

虽有逐渐好转的趋势,但是能否完全苏醒,还得靠自己的意志力。

一日未醒,两日未星……五日未醒……

第六日,他终于醒了过来。

慢慢睁开了一双迷离的双眼,游目四周,映入眼帘的四处皆是怪石,石崖口探进来一丝亮光,能看清里面轮廓,窄小杂乱;此处密穴,远离尘世喧嚣,只闻潺潺的流水声,是疗养治伤的好地方,唯一欠缺的就是过于简陋。

中间有一老者,髭须似雪,发鬓如霜,佝偻着腰身,低头在火堆旁煮着鱼汤,他想要开口言语,但喉咙却发不出声响,想伸出手去,沉重的手臂像是借来的假肢,怎么使劲,始终抬不起来。

老头见状,回过身轻拍着肩膀说道:“你小子终于醒了,这几日可累死老朽了,”看到他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老者急忙阻止,“别急,别急,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好好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向冲点头示意,再没有过多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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