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安静后,巨钟剧烈一晃,声震屋瓦,发出第一声巨响来。
那巨响似有实质,震得在场众人东倒西歪,牙齿打颤。
那边了觉兀自摆着那“献月诀”的神姿,却不料竟吃不住这巨钟一震,痛苦地掩住了耳朵。洛北漠却浑若无事,见了觉不攻自破,便将巨剑打横,扫在了了觉双腿上,了觉在空中直转了三圈有余,这才摔到了地上。
他倒是言出必践,可惜张书剑被震得闭目惨呼,倒是没能瞧见。
洛北漠见这了觉如此不济,倒也是大为意外。他心想了觉尚且如此,其余僧众恐怕更加抵受不住,那此时倒正是相助木鱼的绝佳时机。
他从衣襟上撕下两块布条,刚帮张书剑掩上了耳朵,巨钟便又传来了第二响。
这一响虽没第一响重,却见那巨钟随着这一响,竟被掀起了一角来。
青灯见此,飞身上了铜钟,单脚立于钟顶,一手护额一手护腰,使出了“潮汐诀”来。此决取月引潮汐之意,一经使出,可有千斤之重加身,也可有金刚不坏之妙用。
此诀一出,那刚被掀起一角的巨钟又轰然落地,传出了第三响来。
洛北漠瞧明白了状况,身随剑走,穿过被巨钟落地溅起的青砖碎石,杀向了青灯。
青灯只以一双肉掌和单脚御敌,另一只脚则纹丝不动踩在钟顶。洛北漠使尽浑身解数,竟不能撼动青灯分毫。
他先前见木鱼青灯斗法,还不能尽数体会青灯一身修为的可怖之处,此刻真斗上了手,方才悚然心惊。
“此人竟能一边压制木鱼大师,一边与我对敌,且我这愚公斩在他血肉之躯上,竟连一道印子都不能留下来,此人这一身修为,真是深不见底。”洛北漠越斗越是心急,“我若不能替木鱼大师分忧,来此又有何用?”
洛北漠一念及此,知道再不能藏私,于是飞身而起,蹈虚而立,双手举起愚公剑,口中念念有词了起来。
张书剑虽已掩住了耳朵,但三声巨响仍将他震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他本来除了耳鸣声,已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可他却突然听到了几声“咯咯”作响,竟似是通过洛北漠和自己紧贴在一起的筋骨血肉,绕过了耳朵,传到了自己脑中。
他抬头看去,见那柄巨剑剑身上竟似水面般泛起了道道涟漪,与此同时,洛北漠身上越来越多的“咯咯”之声密密麻麻地传了过来。
原来洛北漠不知使了什么神通,竟使那巨剑变得越来越沉,也不知此时已加到了什么重量,竟将洛北漠这铁塔般的人物压得一身筋骨响了个不停。
“断山!”
片刻后,洛北漠一声大喝,随后身体似一张蓄满了劲力的大弓般,将那巨剑对准青灯劈了下去。
这一剑太重,所以挥舞地并不快,甚至连声音也不甚响,只是划过空气时发出了极低沉地一声呼啸。
但青灯却顿时如临大敌,手中连连变换法印,在头顶结了个“卍”字出来。
下一刻,也不知是什么撞上了那道屏障,张书剑看得分明,只见那“卍”向下凹了进去,速度虽不快,但却毫不拖泥带水。
巨钟下的木鱼有所感应,一股大力也同时从下至上涌了上来。那力道是如此之大,乃至于连青灯不动如山的身子都晃了一下。
然而青灯这潮汐诀使得当真是稳如泰山,但见两股巨力夹击之下,青灯竟也大喝一声,硬生生得将两股巨力接了下来。
不过这两大高手劲力使在了一处,又岂是等闲?青灯虽硬接下来,也觉胸口气息一滞,气血翻涌了起来。
而且随之而来的,竟还有洛北漠的第二剑。
“填海!”
断山一剑后,洛北漠又是大喝一声,随后身子一扭,愚公打横,斜斜地一剑削了过去。
两剑过后,洛北漠身子转了好几圈,才消了力道,再看他时,已是气喘吁吁了。
“还好此次闭关练成了这两剑,否则这一趟,恐怕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青灯再神勇,此时也不敢硬接这第二剑,但见他左脚一顿,点在钟顶,随即一手平伸,一手环抱,使了个“流星诀”,飞身而去。
这流星诀取流星赶月之意,旨在将速度提到极致。
青灯既施此诀,这第二剑自然也追他不上。
青灯脚一离钟,铜钟立刻被一股大力掀飞,随后迅速缩小,飞回了青灯手上。
钟下烟雾散去,但见木鱼罗汉法身目眦欲裂,显然愤怒之极。
然而片刻后,木鱼竟收势止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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