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极北之地有一仙湖,因此地极寒而湖水却常年不结冰而闻名,又因湖面似镜,故被称作镜湖。
这一日已是众人离谷后的第五日,张书剑陈露两人算着日子充裕,所以一路上白天游山玩水,晚上便找就近的客栈歇宿,直到今日,才抵达了镜湖边。
两人前脚刚到,就见远远地一名女子从湖心亭内向着二人飞来,那女子凭湖御风,偶尔伸足在湖面一点,在这如镜般的湖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来。
湖面尚倒映着远方雪山,此时又有那女子的曼妙身姿翩然而来,当此绝景之中,张书剑只觉心旷神怡,忍不住叫了声好美!
陈露柳眉倒竖,狠狠伸指掐在了他胳膊内侧!
张书剑痛叫一声,这才想到与陈露有约在先,他望着陈露似嗔似怨的神情,一时间胳膊虽痛,心中却甜,不过终究再不敢向那女子望上一眼。
等到那女子来到二人面前时,张书剑才偷眼瞧去,只见这女子一身水蓝衣裳,衣袖飘飘,虽不若陈露美丽,但自有一股清丽的气质。
三人互通了姓名,陈露道明了二人来意,那女弟子便当先引路,又朝那湖心亭飞去。
两人不会这等御水飞行之法,只好凝器御剑紧随其后。
那女子早看出他二人神态亲昵,于是等三人都登上湖心亭后,笑意盈盈地道“鸣金谷的陈师姐,张师兄,师父最恨弟子门人在她面前稍有男女之情表露,你二人可千万别让她瞧出你俩的关系来,否则...”
陈露脸上一红,本想解释,但又觉太过刻意,于是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张书剑早猜测此亭便是类似鸣金谷土房子一样的入口,于是自登亭起便想找出其中玄机。
岂料他正潜心观想,却忽闻周遭声音纷杂,他四下一望,却见不知什么时候湖面上已多了不少练剑的女弟子,这些女弟子分做几组,都是足踏湖水,手握寒冰,见来了两个外人,一时间都停下了动作,互相间交头接耳几句,时不时倒有笑声传来。
陈露见张书剑瞧得呆呆愣愣,心中恨极,伸手肘在他身上一捅,轻声骂道“瞧你那呆愣模样!走了!”
他这才惊觉,原来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起已身处内湖之中,且先前那名接引女弟子已当先领路而去了。只是此时湖面已多了一道冰桥,不再需要踏湖而行了。
张书剑这一惊之下,不禁满面通红,当下目不敢斜视,直直地追了上去,一时紧张之下,倒忘了等陈露同行。
陈露见了张书剑这晕头转向地紧张模样,心中忽然多了个念头“谷中若是不止我一个女子,或许他便不会如此迷恋我了。”
三人一路沿着冰桥走回湖边,见湖边已凭空多出了许多房舍,隐隐簇拥着中间一座寒气森森的冰殿而建。
几人走到殿前,饶是二人此时早已不畏寒暑,竟都觉寒气袭体,难以抵挡。
就在此时,忽听殿内传来了两人的争执之声,随后一个女弟子从殿内跑出,脸上兀自带着泪痕,他见门外站了两个陌生人,只瞥了一眼,也未见礼,就匆匆而去了。
那接引女弟子神色甚是尴尬,正欲向殿内通报,就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蓝心,你带了什么人进来?怎么一身邪气?”
那女弟子面色不解,躬身道“是鸣金谷的陈师姐和张师兄,说是有苦真人的亲笔书信要交与师父。”
里头那声音停了一阵儿,随后淡淡道“知道了,让他二人进来吧。”
蓝心如获大赦,伸手一请,还没等二人进殿,便匆匆告辞了。
一进殿内,温度又是骤降。两人暗自运功相抗,都不禁打了个激灵。
殿内垂了道纱帘,一个人影坐在纱帘之后,除了一头瀑布般的银发外,倒是再难看清其他,想来这便是名动天下的冰清散人吕清薇了。
“怎么?这点冷都受不住,黄师兄收徒眼光堪忧啊。把信放下,趁早南归吧。”
“鸣金谷苦真人座下弟子陈露,张书剑,拜见冰清散人吕清薇师叔。”
两人一齐躬身行礼,但心中却都是老大的疑惑,也不知两人哪里礼数不周了,才使得这吕师叔一上来就阴阳怪气。
“你二人看上去乖巧得很,殊不知心里正琢磨着我为何说话如此刻薄吧?”
两人站直身子,齐称“不敢!”
吕清薇哼道“嘴上说不敢,心里念头却转得快。说吧,他黄师兄有何指教?”
张书剑一愣,陈露却知道这黄师兄说得正是师父,于是捧着信道“师父言道,方今天下归一教势大,数年间灭了大小派阀无数,他说我等修行之人,不敢独善其身,所以叮嘱弟子务必将此信亲手转交给吕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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