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吕清薇听了这话,竟放声大笑了起来,且隔着纱帘都能看出笑得前仰后合。
两人到了此时都已对这吕清薇的脾气大感头疼,同时也都明白了蓝心为何匆匆离去。
吕清薇笑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道“好一个忧心天下的黄师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正道领袖呢!来来来,快把信给我瞧瞧!”
陈露依言走上一步,吕清薇伸手拂开纱帘,劈手将信夺过,单看这只露出一瞬的手,倒丝毫看不出此人竟与师父年纪相仿。
陈露退回原地,转头向张书剑看来,张书剑也正望着他,两人都是莫名其妙,也不知这吕师叔到底与师父有什么仇怨,竟将气都撒到了两人头上来。
纱帘内纸张轻翻了一阵,随后吕清薇又轻掀纱帘,将那张信纸扔了出来,随后道“信中所言恕难从命!二位请回吧。”
两人望着师父的亲笔书信在空中飘飘摇摇落下地来,都是心头火气。
这信两人路上虽百般好奇,却始终没敢瞧上一眼,一直珍而重之的贴身保存,哪知此刻竟被像废纸一般扔出,叫他二人如何能不怒?
“怎么?要请人送你们出宫吗?”
“吕师叔,其实师父他老人家还有句话让弟子传达。”
张书剑将信叠好收起,忽然说道。
陈露吓了一跳,万没料到张书剑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可若是师父当真有话传达,自己又怎会不知?
“哦?他说了什么?你刚才又为何不讲?你口中若胆敢有一句虚言,我保准你吃尽苦头!”
陈露拼命用眼神示意张书剑不要胡说八道,可此时张书剑竟似乎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神色泰然,竟完全没向自己看一眼。
“弟子岂敢诓骗吕师叔,师父他老人家在弟子出发半个月前,曾与弟子谈心,这话也是在那时对弟子说的。”
纱帘后此时安安静静,竟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师父言道:为师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如能补全空白,或可成为一段佳话!”
张书剑将传功之日苦道人的话东取一鳞,西取一爪,拼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不过由于这些话都是苦道人亲口讲过的,所以这么一复述出来,倒是学得惟妙惟肖。
纱帘后吕清薇的身影竟蓦地一晃。
“他当真...当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张书剑心想,这几句话虽前后不挨着,且顺序颠倒,但的确都是师父的原话,只是任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话当时说得竟是一纸功法。
陈露还以为这话真是师父所传,她细细一琢磨,又见了吕清薇的反应,忽然灵光一闪,依稀明白了点什么。
吕清薇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儿,情绪稍露,已觉不妥,于是只淡淡地道“将信拿来吧。”
张书剑依言将信递上,这次吕清薇倒拿得颇是温柔。
“你们远道而来,本宫原该留你们小住几日,不过我宫中多为女弟子,恐怕多有不便。”
张书剑道“弟子明白,既然信已送到,弟子岂敢叨扰,这便告辞。”
陈露目瞪口呆,没想到师父这句话竟有如此魔力,竟能让这一直阴阳怪气的吕师叔说起人话来了。
“你叫什么来着?”
“弟子张书剑。”
“张书剑,我记住了。替我传句话给你师父。”
“弟子一定转达。”
“就说,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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