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上前来检查阮清池的脚踝,已经微微肿起:“夫人,您若不好生歇着,下个月宁王的生辰您都没有法子去了。”

“我知道了。”阮清池有些无奈,若不是医女提起,她险些将这事忘记了。

她又何尝不想歇着呢,可她没有选择。

今日沈祁来得突然,宋言澈那时又不在府内,若她不来相迎,待客不周的帽子便扣在她的头上。

她不在乎这些虚名,可又怕牵连到国公府,只能做一个世人都满意的宗妇。

医女给她针灸后,阮清池只觉脚踝的疼痛便减轻了不少,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

“夫人,我明日再来为你针灸。”医女说完收拾东西后离开。

司竹在屋外瞧见医女走后,才快步进了屋内:“夫人,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讲。”

“各院姨娘,吃的药是避子汤。”

“避子汤?”阮清池瞳孔放大,“谁让他们吃的?侯爷?”

各院的姨娘没有正式的文书,只是宋言澈的一句话就迎进了府里,名义上虽为姨娘,但与下人并无实质性区别。

若是不诞下个一儿半女,她们在府里的日子只能更难过。

年老色衰,宋言澈一旦对她们失去兴趣,她们在府中就更无立足之地。

因此,她们不会想着喝避子汤,唯一的可能便是宋言澈。

“是,侯爷每次在姨娘的屋内留宿后,便会以补身子为由,让她们喝下参汤,名为参汤,实则却是避子汤。”司竹说道,“我把裴序偷偷倒掉的药渣拿给了几名郎中看过,都说是避子汤。”

阮清池闻言,无声的笑了笑。

宋言澈名下没有一个子嗣,阮清池时常因为这事被宋老夫人刁难。

认为她善妒,容不下府内的妾室,这才导致宋言澈无后。

几位姨娘也将她们没有身孕的事情怪到她的身上。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宋言澈无后纯粹是他一手造成的,与几位姨娘无关,更与阮清池无关。

每当宋老夫人提起子嗣之事,阮清池总是默默地承受那份指责,却无一句怨言,宋言澈明明知道真相,可他却从未帮过阮清池解释,哪怕是搪塞宋老夫人。

这份无端的指责,一忍便是六年。

“难怪秦姨娘有身孕,第一时间找的不是宋言澈,而是我。”阮清池小声呢喃。

想到这里,阮清池心中莫名的难受。

成亲六年,阮清池第一次起了和离的念头。

“夫人,秦姨娘来了,你要见吗,不见我就去打发她走。”芍药看见阮清池的脸色有些难看。

阮清池目光微凉:“让她进来吧,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秦姨娘今日没有炖汤,而是做了一个香囊带来,见到阮清池,微微福身:“夫人,这香囊里面放了佛手柑,可以镇咳、助眠,我这些日子总是听见您夜里在咳嗽。”

阮清池接过香囊,沉吟片刻:“你何时知道侯爷给的参汤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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