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灵死士约有一千之众,带头的三位鬼修,分别是一位穿着红衣、脸如瓷娃娃的妙龄少女,一位身着葛袍的苍髯老者,以及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袍下,只余一对火焰之眼在外的高个子。

“慢点,赤子姑娘,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了。”山路险峻,葛袍老者逐渐落后。

“兵贵神速!阿父一直挂在嘴边,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都像你这样慢吞吞的,吃屎都赶不上热的。”瓷娃娃头也不回,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奔跑,近乎脚不离地。

“乌麻子!来搭把手。”

“呵呵。”这位叫乌麻子的黑袍男发出一声笑声,黑袍厚重,几乎看不到脚下动作,直接越过苍髯老者,形如平移般紧紧跟随在瓷娃娃身后。

这一下带过一袭阴风,差点把老头子踉跄带倒,荒郊野外,显然并没有人打算去扶。

瓷娃娃和黑袍男率先抵达苇苕山城大门之前,随后,几个骨灵死士抬着苍髯老者也陆续赶到。

“老棺材囊子。”瓷娃娃瞥了一眼。

黑袍男:“呵呵。”

喘着粗气的老者身上肉眼可见的析出一团团先天灵气,被抬着他的骨灵死士们吸入体内。

“差不多了,就这么点山路,你们要把老夫吸死了!”苍髯老者挣扎着起身,赶紧脱离出这帮吸血鬼们。

一溜小碎步走到瓷娃娃身边,提一口气,对着城门守卫喊道:“东岳老祖,阴阳之门。大千问道,总在人间!我等假鬼祖节钺,临山海之界,奉东岳圣命,劝慰……”

瓷娃娃额头青筋暴起,一脚把老者踹飞十步之外。“怎么那么多废话。”

“呵呵。”黑袍男的两朵火焰弯成了一道弧线。

瓷娃娃双手叉腰,对城门喊道:“苇苕的人,快把门打开,放我们进去!我们是来帮你们守城的!别不识相。”

蒲松岩把城门外的这一幕尽收眼底,本已做好战斗准备的他,一时诧然。

“既然是来助拳的,敌人就在十里之外。城内拥挤,暂时不便让你们进来!”

“你!”瓷娃娃显然是个火爆脾气,“本姑娘还会诓你不成?!”

“赤子姑娘,这个,拿这个给他看。”刚被踹飞的老者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手里举着一根半尺长的戟。戟身通体墨黑,隐隐有绿光流淌。

瓷娃娃对黑袍男使了个眼色,黑袍男接过黑戟,以曳出残影之势,掷向城门楼。

“书生,接着!”

蒲松岩遥见黑戟来势猛恶,运足了浩然之气,准备伸手硬接。岂料就在伸手之时,一道焰火从天而降,拦在了他和黑戟之间!

身影晃动,蒲松岩定睛一瞧,不禁喜不自胜,“苏衍!!”

来者正是苏衍,此刻,黑戟已经被他抄在手中,再接一个翻越,利落落在城楼之上。

“松岩!”

两人自从青菱渡口一别,此时再会,看到对方都安然无恙,俱是十分欣喜。

“这东西是武器吗?”苏衍摊开手掌,露出黑戟。

到底还是五柳书生见识广一些,“若我没猜错,这是鬼祖宫的【阴胎戟】,方才那些人说是奉了鬼祖的命令前来,料想是把它当做信物。”

苏衍端详着手中的黑戟,只觉戟身中莹莹幽绿,虽说是鬼祖宫的东西,但并无阴寒之性,抚之,甚至颇感温润。

“鬼祖宫跟苇苕氏有关系?”

蒲松岩仔细回忆了一番,摇摇头,“没有。”

“那他们……”

故友相聚畅谈,一时目无旁人,瓷娃娃感觉忽然被晾在了一边,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脚下一踏,飞跃而起,从腰间拉出一把赤练短剑,竟是直接冲着两人刺去!

“赤子姑娘!鬼祖让你来帮忙守城,不是来攻城,快下来!”老者呼天抢地。

黑袍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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