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洒进乾清宫,却照不进朱由检阴郁的内心。逐渐感到高处不胜寒的朱由检,端坐在宝座上,如同神塑,静寂的大殿里,只有檀香袅袅。
“王应泰,你去把锦衣卫的骆思恭叫来。”朱由检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殿中的宁静。
“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拜见陛下。”“骆卿,锦衣卫的对外情报司筹建的怎么样了?”“启禀陛下,臣已委任北镇抚司千户李若涟掌对外情报司,下设三个百户所,兵额360人,目前正在集中进行谍报培训,预计一个月内可在辽东的盛京建立起情报站。”“可有什么困难?”“陛下容禀,刺探军情、策反、发展外围人员都需要不小的开支,如今锦衣卫人员冗杂,经费仅能维持自身运转。”“朕会从内帑拨付10万两白银专门用于对外情报,做的好了朕不会吝啬封赏。”
“俗话说,上阵父子兵,贵公子不也在锦衣卫,怎么没让他直接负责?”“陛下,犬子顽劣不堪大用,臣请免去其南镇抚司佥书之职。”“父子同衙,难免惹人非议,就升骆养性为神枢营游击将军吧,等你整顿好锦衣卫,功成身退了,再让他回来。”“臣谢陛下隆恩。”
“你可知道,朕为什么没有按例让刘侨掌锦衣卫,而是让你重掌锦衣卫?”“臣愚钝,只知食陛下之禄,当为陛下分忧。”“你心里明白就行,锦衣卫乃太祖所设天子亲军,只是近些年,有些人怕是忘了锦衣卫还有监察百官的职责,整天就知道跟五城兵马司一起缉捕盗贼。”朱由检虽然没有明说,骆思恭也明白天子是对锦衣卫逐渐向文官靠拢不满。“臣一定竭力重振锦衣卫雄风,使其不堕天子亲军英名。”
从乾清宫出来,后背早已湿透的骆思恭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恢复对百官的侦查,恐怕不仅是自己回家养老,儿子也可能收到牵连。各位同僚对不起了,从今天开始,我只忠于陛下。
回到锦衣卫衙署的骆思恭,立即叫来了锦衣卫北镇抚司掌刑千户王崇德和理刑副千户张如椿。“最近你们北镇抚司可侦缉到了朝臣中什么不法之事?”两人对视了一眼,王崇德开口道:“指挥使,魏忠贤倒台之后,文官势大,咱们又与兵部关系密切,前任于指挥使更是下令没有旨意不得监视大臣,下面弟兄们束手束脚的,也就没什么做为。”“今天陛下召见我,对北镇抚司的表现很不满意,还提到了太祖旧事,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两人身子猛地一震,“我俩立刻回去安排。”“注意分寸,听说前两天陛下因为东厂番子扰民训斥了东厂王提督,要拿证据说话,不过如今这时代,恐怕身上干净的也没几个。”
当天下午北镇抚司缇骑四出的消息就传到了兵部尚书王洽的耳中。王洽把消息传给了内阁,随后锦衣卫出动的消息散布全城,朱由检重用厂卫,欲兴大狱的流言四起,一时百官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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