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真是个好老妈,盼我点好吧。

陆余被呛了一下,解释道“别人家借宿呢,楼下那大爷刚睡下。”

“是不是缺钱了?妈待会给你转点。”那边的人语速很急。

“不缺。妈,你这身体刚好,在家多休息。”

陆余刚说完,就听电话那头,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隔老远在喊。

“小玲,快点,三缺一。”

陆余家大门前,林玲听着后屋的汪姐在催。

“来了来了”

她回头应了声,又对着手机快生说道“谢谢我的好儿砸,妈先休息去了哈,我把电话给你爸。”

林玲脚步轻快,一路小跑至卧室。

室内的灯光柔和而温馨。沙发一隅,中年男人正捧着书凝神翻阅。

多好看。妥妥的帅大叔。

她忍不住得意的想着。

“你儿子想和你谈谈心呢!”

林玲将手机塞到男人耳边。

顺手抽过书看了一眼。女人面色正经,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照着封面念出来。

“反!季!节!蔬!菜!育!苗!栽!培!指!南!”

男人歪头夹着手机静静看着她,女人没憋住笑。

“哈哈哈,放弃吧,你就不是种菜的料!”

边说着,边火急火燎往外走。

陆继心看着妻子风风火火出了房门,咋咋呼呼的,好像这么多年她就没变过。

眉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对着电话说道“有事?”

自家老妈都能打麻将了,倒是没啥好操心的了。

陆余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夸张,语速很快。

“绿竹乡救援英雄,老爹你瞒得我好苦啊。”

“我单知道您救过人,却没想到您这般英勇,对了,我还碰见我叔了。”

“我一眼便觉得他认识我,说什么我今天等不到车,果然人家没来。后来我就故意把那个吊坠给他看。”

“可惜我叔现在混得好像不是很好,我没多问,那啥来着,人艰不拆嘛。”

陆继心没理自家儿子这些不着调的话。淡淡地问了句

“你想好了?”

电话那头陆余一顿,他知道陆继心指什么。

他的语气认真了些“本来,你儿子我身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是不信这些的。”

“但事实证明了你儿子并不坚定。”

现在想想一阵后怕,得亏那吊坠还真有用。

当时带着面色乌青的母亲前去就医,那老蛇医曾问过他,伤者是被哪种毒蛇咬伤的。

“乌梢蛇”陆余的语气笃定,从塑料袋里掏出那条被打死的蛇。

别的蛇他可能认错,但这玩意不会,小时候他敢光脚踩着玩。

于是仔细观察伤口症状后,推了推老花镜,经验丰富的老蛇医略带迟疑的说“可能它就不是乌梢蛇。”

电话那头,陆继心没吭声,陆余早已习惯了自家老爹的沉默。

“就去看一眼,大老远跑一趟道声谢咯。”

他倒是无所谓,去一趟又不会少二两肉。提心吊胆了好些天,得空出来转转,散散心也蛮好的。

陆继心没再多说,叮嘱了一句“小心些”,挂断了电话。

稀奇,这种话他是没听自家老爹说过的。搞得好像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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