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希斯霍尔有些虚弱的身体在难以抑制的颤抖,说不清是气的还是吓得。
虽然作为光明神使,自己还不至于落入光明裁判所又或者神庭裁判团那群疯子的手中。可是光明教宗冕下的怒火也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到时候若是一顶不堪大用的帽子扣下来……
想想自己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下半辈子就只能寸步不离的待在光明之山上,面对高大冰冷的神像,希斯霍尔有一种憋不住尿的感觉。
毕竟,神使的身份固然尊贵,但光明神教内的神使可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
事实上,神使并不是光明神教所独有。
神庭内的六大神教除了地位有些尴尬的终焉神教以外,或多或少都有神使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终焉神教在神庭内地位最低,最没有话语权的原因所在。
神使可以帮助教宗沟通各教从神或辅神,在极特殊情况下也有过接收神谕的记载。不过其内容大都晦涩不明或者指向不清,需要以特殊方法进行解读。
而神使大致可以被分为两类。
第一类最为特殊,或者说最是莫名其妙。
就比如希斯霍尔自己。
他是睡一觉就成了神使……
请不要误会,不是和谁睡了一觉,而是单纯的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神使。
当年他勉强避过叔叔霍尔勋爵的追杀,当然了,那时候他的叔叔还没有得到勋爵爵位,这都是后话。
他在一位青梅竹马的帮助下乘坐走私船,逃到了位于弗兰帝国西南方的布洛斯瓦尼亚公国,那里是光明神教的传统势力范围,而他的舅舅正是光明神教的神职人员。
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旅途以后,他终于来到名叫索斯的小镇找到当地的光明教堂,并同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您的舅舅在去年成功晋升为神甫,已经独自掌管一个镇的教堂,并且正好就是我们这里!
而坏消息是,您的舅舅上个月突然间死掉了,且死因不明。
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希斯霍尔不出意料的病倒了。
在经过神仆和小镇医生的亲切治疗后,希斯霍尔的病情越发严重。这时候有一个小问题摆在大家面前,他不是光明之神的信徒!
或者说他不是任何神的信徒,且从未接受过洗礼。如果他真的死在了这里,在找不到任何家属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
在自认为已经经过昏迷者本人同意后,当地神仆为他做了一次紧急施洗。结果没想到的是,都已经在郊区墓地为他挖好坑的时候,希斯霍尔居然醒了。
他不仅醒了,还掌握了一种早已经失传许久,只在光明圣典中有过零星记载的光明系神术!
这是独属于神的荣耀!
为他施洗的神仆当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当然也不排除大区主教刚刚晋升他为神甫的缘故。
像希斯霍尔这样莫名其妙就成了神使的人,也并不全是掌握了什么失传神术,也有可能一觉醒来突然就能把教内典籍倒背如流的。
当然后一种情形因为鉴别起来颇有难度,调查考核都很是严苛,所以更加稀少些。
第二类能成为神使的人就很少很少了。
他们大多出身于各教廷的苦修士或者神圣骑士团中,属于各神教中的狂信者。这些人大多是在各自磨砺修炼的时候,偶然遇到一些极为震撼的突发事件,精神境界突破自身限制沟通到了以太位面。并能够在浩如烟海的以太位面,成功接触到各自神教主神,或者其他一些从神、辅神的神国中泄露出的一丝意志。
不过这种神使大多很不好相处。
毕竟能进入,并且还敢进入以太位面的都不是一般的狠人。这些在以太位面里翻腾过的家伙,就算没有诡异的死掉,其灵魂也会遭到未知的侵蚀,从而变得或是偏激狂暴,或是诡异阴鸷。
嗯,扯远了,现在自己所面临的问题是……
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己在成为神使以后只在光明之山上待了不到三年,对于一个在神教内没有机会加入任何派系且根基薄弱的人来说,有无数人想冷眼旁观自己是如何落地成盒的。
在这一点上,希斯霍尔很有逼数。
“我们……嗯,您知道的,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暂时还没有来得及上报。”
副官在一旁绕有深意的说道。
希斯霍尔一下子挺直了腰杆,把身旁搀扶的神仆吓了一跳。
不过这一次他没急着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比斯利神甫。
“智慧神教……嗯……需要等贝斯特神父回来再做决断。”
顿了顿,比斯利神甫有些尴尬的补充到:“贝斯特大人大概……可能,暂时回不来……”
希斯霍尔的眉头挑了挑,并没有追问下去,这毕竟是人家智慧神教自己的事。
况且,听起来对自己还颇为有利!
三方势力几乎心照不宣的达成了一种默契。
那么……
希斯霍尔抬头看向了转身准备坐回去的霍尔勋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尔勋爵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坐稳之后用下巴冲自己的副官点了一下,示意由他来说。
“事情是这样的,神使大人!”
副官向前一步低声说道:“威风堡年代久远,早就不太适合作为一个合格的关押之地。帝国在上年初修缮了一座更大的城堡,准备把这里的犯人和尊敬的神职人员搬迁过去。”
说道这里,副官向比斯利神甫微微顿首,才继续说道:“昨天我陪同勋爵大人和比斯利神甫一起去新堡垒,巡查搬迁的准备情况。贝斯特神父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需要留守,所以并未同去。我们是在今天早餐结束时接到了鹰隼的传讯,威风堡遭遇了一次可耻的偷袭。原本已经确定死亡,且准备在搬迁之前实施净化的七号被人劫走。我们就立即赶了回来……”
接下来,副官把刚刚汇报给霍尔勋爵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在说到贝斯特神父为什么要向南追索的时候,在场的几人又齐齐的朝比斯利神甫投去怜悯的一瞥。
不过副官全程没有提过那个可怜的魔法师达利。而无论是霍尔勋爵还是头发根都隐隐有些发红的比斯利神甫,完全没有提醒得意思。
好像他们有选择的遗忘了这个人一样。
“尊敬的光明神使大人!”副官微微欠身道:“在下认为,他们是逃不掉的。”
“哦?”希斯霍尔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副官微微一笑再次欠身道:“他们当时混进来四个人,算上城堡外埋伏和接应的敌人总共不到十人。之前在城堡边缘阻击的时候已经杀死两人,追进树林的时候又陆续被杀死两人。经过‘幽狼’小队这么长时间的追捕,现在他们最多不超过两人。”
最多两人吗?希斯霍尔暗自点头。
只有两个人还带着几乎生死不知的七号,他们的确跑不掉。
“真没想到啊,我亲爱的叔叔!尊敬的霍尔勋爵阁下!”
希斯霍尔不无嘲讽的说道:“就只有这么几个人,在您亲自管理的威风堡中居然可以来去自如。”
他转过头看向了比斯利神甫。
“如果在我光明神教中的三号出现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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