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仁荣一直紧盯着万海涛不放。他注意到万海涛在抬头看到那些尸体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心中一动便走上前去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万海涛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回答道：“我……我觉得这不是我们那艘游轮……”
“你说什么？”袁易名惊讶地问道。万海涛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们那艘游轮是从深圳出发的，船身上还画着一条龙。这艘艇……这艘艇轮我从未见过……”
众人闻言顿时惊呆了。难道他们真的上了一艘陌生的游轮？而这艘游轮上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危险呢？
袁易名沉声问道：“你确定吗？”万海涛点了点头：“我确定！我不会认错自己的船的！”随后，他指了指地上个身穿褐色西装的男子说：“那个好像是我老板。”
熊仁荣立即追问“你们上午的船是不是停在了海珠桥那边？”
“是啊。”万海涛赶紧点头回答。
冯永韬凑上来问：“那你原本应该在老板的游艇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万海涛还没来得及说话，小舱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冯大哥，你们快过来看！”是熊仁昆的声音，从左侧第一个小舱里传来。
熊仁荣和冯永韬赶紧冲进小舱，只见熊仁昆蹲在地板上，手里举着手机。灯光照射下，原本看似普通的舱壁旁边出现了一个隐秘的暗门。
“我发现这木板缝里好像有血迹，就试着推了一下，没想到还有个小暗舱。”熊仁昆指着暗舱边缘说。
他把手中的灯照向暗舱内部，只见里面露出了一只脚，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旁边还有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由于暗舱的一部分伸到了床下，所以舱底那人的上半身被床板遮住了，看不清面容。
冯永韬立刻叫来两名特警，将暗舱里的两具尸体搬到对面的舱室中，腾出空地，再把床板掀开搬走。熊仁昆把灯照向那人的面部，众人一看之下，都惊呼起来。
熊仁荣等人让开位置，走进去一看，只见舱底那张脸是短视频平台上一个著名的枪械测试博主——毛莫测！毛莫测双眼紧闭，面色惨白，灯光晃动下，他嘴角的阴影也随之游移不定，看起来神情似乎在变个不停。
熊仁荣伸手按住毛莫测的右手腕，想要探他的脉息，但触手冰冷僵硬，已经死去多时。他松开手时，发现毛莫测的手背上有一圈深深的牙印。再看他左胸口，衣襟上有一大片暗红的血迹，已经凝固。熊仁昆把灯移过来一照，只见血迹下是一道伤口，显然是被利器刺伤的。
“毛莫测经常在国外发布一些冲锋枪的射击视频，可是个有名的枪王啊，怎么会被人在这里杀掉？”冯永韬惊讶地说。
王斌提着两盏LED应急灯进入船舱，将灯光调至最亮，照亮了原本昏暗的角落。冯永韬和袁易名紧随其后，进入船舱。冯永韬一眼瞥见躺在暗舱里的毛莫测，惊呼出声：“这不是毛莫测吗？他怎么在这？”
袁易名闻言，快步上前，看清了毛莫测的面容后，脸色骤变，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惊呼。原来，毛莫测家境优越，早些年和袁易名是警校同学，家境优越，是一名枪痴呆，因为受不了约束，警校毕业后就去了国外。熊仁荣也是心中一惊，毛莫测才不到四十岁，从短视频平台上看，精通各种现代枪械，还经常直播讨论国内外安全形势。这艘船上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竟然让毛莫测也牵涉其中，还落得如此下场？
熊仁荣定了定神，对舱门外的胡凡说：“让万海涛过来一趟。”胡凡迅速出去，不一会儿，万海涛就被带了进来。他见到暗舱里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瞪大了眼睛。
熊仁荣指着毛莫测说：“你来看看这个人。”万海涛小心翼翼地走近，看了一眼毛莫测的脸，惊恐地说：“这……这不是他吗？”冯永韬忙问：“你认识他？”“他是搭我们船来这儿的乘客，昨天在深圳上的船，住在我们最尾一间客舱里。但今天上午船靠岸的时候，他和其他人都下船了呀，怎么会在这里？”
“你确定看到他下船了？”熊仁荣追问。“当然，我看着所有乘客都走了，老板才让我们收拾客舱的。我进来收拾这间……不是，我是说我们游艇上的那间。当时我正收拾着，不知怎么的，后脑一疼，就晕过去了。”
“你转过身来。”万海涛转过身，用手摸了摸后脑，“就是这里。”熊仁荣凑近一看，果然有一片淤青，还有血丝渗出。
“你们那船是不是经常经过海心桥？”“对。”“你们船上的客舱和这里很像吗？”万海涛环顾四周：“差不多，大小、摆设都差不多。我在水上讨生活这么多年，见过的客船多了，客舱大都差不多。”
“那你们船上有没有这样的暗舱？”“没有，一般客船都没有。这珠江水不算深，人和东西加起来已经很重，再在暗舱里放东西，游艇会沉的。况且，这是一艘改装过的电动游艇，动力不如烧油的。”
“你们船上总共有多少人？”“我算算，老板加上老板的朋友们、请的舵手、服务员……反正杂七杂八一共16个人。”熊仁荣心里盘算着，除了毛莫测，这船上死了14个人，加上万海涛，就是15人，便问：“你自己也算进去了？”“是的，我是服务员。”
冯永韬对胡凡说：“你带他去认认那些人，看看他能不能都认出来。”过了一会儿，胡凡带着万海涛回来：“他认出了12个是他们船上的人，前舱的两个人他不认识。”熊仁荣心中疑惑更深，那艘撞过来的游轮凭空消失，而游轮上的人却出现在这艘电动游艇上，而且全都死了？他忙问万海涛：“你们艇上原先有16人，死了12人，除了你，还有3个人，他们去哪了？”
万海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记得船在海心桥下遇险时，那个舵手和另外一个伙计跳下船去拉绳子了，当时太乱，我没注意他们去了哪里。至于剩下一个人……我也不清楚。”
胡凡说：“我会再去查访一下。”熊仁荣则紧盯着万海涛：“那两个人的名字你还记得吗？”万海涛点点头：“一个姓陈学宗，一个叫刘华。另一个维修工叫祝昌红。”
“好，你继续留在船上，我们还需要你提供更多信息。”熊仁荣吩咐道。胡凡则转身离开，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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