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五月的一天,阳光犹如炽热的火焰,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热浪,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将杨一鸣召唤出门,他急忙跳上了最近的一班公交车,焦急地朝着目的地进发。

然而,公交车却像一头疲惫的老牛,缓慢而沉重地前行,它无力地提速,每到一个车站都必然停下,哪怕无人上下车。这种无可奈何的缓慢让心急如焚的杨一鸣倍感煎熬,他在心中无声地埋怨着司机的刻板与不懂变通。

在柳弄晴的爷爷离世后的短短几个月内,她的奶奶也紧随而去。这次也还没到一年的时间,就在几天前,她的外婆也猝然长逝。这次老人走的有点突然,她生前并未显露任何异样。不久前,全家人还趁着农忙假期去了趟乡下,谁也没想到回来没几天就走了。唯一庆幸的是,听说外婆是在睡梦中离世的,没有经历任何痛苦和挣扎,走得很安详。

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一向坚韧的柳弄晴也病倒了。在杨一鸣的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生病。从小到大,柳弄晴的身体都像是铁打的,就连轻微的咳嗽都鲜有发生。然而这一次,她居然发起了高烧,体温一度冲上了40度,让她的父母忧心忡忡。昨天,杨一鸣在医院陪伴了柳弄晴大半日,看着她静静地输液,直到黄昏时分,她的体温才回落。

今天是公悼日,柳弄晴的外婆在大学工作数十年,经历过特殊时期,帮助过不少人,有不少同事学生前来悼念,要到下午才会进行火化。

早上,虽然依旧有些发烧,但柳弄晴的气色还算可以,她的父母便同意她去殡仪馆送外婆最后一程。不久之前,林雪霁发现女儿又开始高烧,于是急忙叫来杨一鸣,让他把柳弄晴接回家休息。

柳弄晴身着黑色上衣和短裙,一身深色装束使她看起来格外庄重肃穆,犹如一朵静静绽放的黑玫瑰,美丽而神秘。虽然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杨一鸣缓缓走到柳弄晴的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他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凉透过自己的掌心,那微微的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不舍与哀伤。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短地安慰了她两句,然后便半拉半扶地将柳弄晴带到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私家车上,准备送她回家。

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柳弄晴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她的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随着车子的走走停停,她的表情时而舒缓,时而紧绷,在竭力忍受着身体的不适。

杨一鸣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心中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除了让她柔弱疲惫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什么也做不了。

到了楼下,杨一鸣没有征询柳弄晴的许可,一把就抱着她跑上了楼。他将柳弄晴轻柔地放在她房间的床上,找来医生之前开好的药,倒了杯白开水,低声对她交代了几句话,这才静静地离开了房间。整个过程中,柳弄晴都紧闭双眼,无比安心与信任。

出了房间,杨一鸣便用电话给雪姨报平安,或许是因为她那边有事,打了数次才接通。他只是大致说了下情况,让雪姨放心。林雪霁在电话中表达了感谢,并嘱咐他继续照顾柳弄晴一段时间,他们要稍晚才会回来。

等杨一鸣回房间时,发现柳弄晴正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在换睡裙,外衣已经脱掉,精致的纯白内衣分外夺目。杨一鸣先是一惊,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还是很快退出了门口。

整个过程中柳弄晴完全没有其他反应,她换完睡裙后便躺进了被子里,顺手还滚了一圈。

杨一鸣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在要进入时咳嗽了一声,说了句我要进来了才走进去。

此时,或许是药物发挥了作用,柳弄晴已经昏昏睡去。杨一鸣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外套收拾好,找了本漫画书,坐在床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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