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在江南的某个小镇,镇上有一户姓丁的人家。

这丁家在镇里是数一数二的的大户,但为人处世却不咋地。当家的家主丁某更是贪婪残暴、无恶不作,镇里的普通百姓没少受他的欺压。要是找他们家借上了十个铜钱,过不了半月,借钱的人整个家当都会被他们家夺了去。

私下里,大家把丁某叫作“丁剥皮”。提起他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能生吞活剥了“丁剥皮”。

百姓们私下里的怨言,“丁剥皮”也曾听闻过。不过,对这些东西,他反而振振有词,说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都说夜路走多了终会碰到鬼,坏事做尽了也会遭到报应。在“丁剥皮”死的那一年,一则和他有关的诡异传闻先是在镇子外流传,然后还造就了一个网红景点。

这事儿先是从镇外朱员外家的后宅传出来的,然后街坊们和朱员外闲聊时,朱员外也说确有此事。

说是“丁剥皮”死的那天中午,朱员外正在自家的前厅晒着太阳,晒着晒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然后,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过了一会儿之后,家里的门房就过来和他说,“丁剥皮”过来拜访他。

朱员外说,自己在听到“丁剥皮”来拜访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直以来,他与“丁剥皮”并没有太多的交往。在路上遇到,如果实在无法避开,也就打个哈哈过去。他怎么会登门呢?

起初,朱员外打算让门房将“丁剥皮”请进来,但随后又一想,此人一向声名狼藉,而且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如果让他产生误会,认为自己轻视了他,也懒得招架,还是莫得罪了他。

于是,就让门房和家里人说准备上茶,自己则赶忙去了门口,亲自去迎“丁剥皮”。

到了门口以后,看着“丁剥皮”的样子,朱员外就觉得有些怪。这天的“丁剥皮”,竟然破天荒地没有穿他那身标志性的绫罗绸缎,而是换上了一身青色的粗布衣服,腰上还系着一条白色的腰带,与往日里的那股暴发户味道大为不同。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神色,也是慌里慌张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

虽说心里有些纳闷,但朱员外还是很有礼节地向“丁剥皮”作了一揖,“大清早的,就一直听到喜鹊叫,原来是您这位贵客来了……”

然而,朱员外的话还没说完,“丁剥皮”就拦住了他,戚戚然然地说,“老朱啊,官府有令,让我到你们家暂时寄居一段时间,还请你多多关照啊。”说着,他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是什么情况?官府让“丁剥皮”在自己家里寄居一段时间!朱员外被“丁剥皮”的这段话弄得一脑壳的雾水,连“丁剥皮”对自己的回礼也忽视了。

可是,不等朱员外开口询问,“丁剥皮”在话说完之后,便绕过了朱员外,急匆匆地冲进了门。

猝不及防的朱员外只好跟着进了门,想拦住“丁剥皮”。而且,心里的想法更是多了是。你个“丁剥皮”,别人怕你,我还怕你不成?再说了,做客也不是这样做的啊,未经主人同意就擅自闯入家中,成何体统?

可“丁剥皮”的脚步却很快,转眼间已经穿过前厅,直奔后院而去。朱员外气得满脸通红,在后紧追不舍,并大声呼喊:“停下!快停下!丁剥皮,你给我站住……”

然而,“丁剥皮”仿佛没有听到朱员外的呼喊声,毫不犹豫地一头冲进了后院。朱员外见状,焦急万分,在后面又追又跳,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丁剥皮!丁剥皮!”

这一阵着急,让朱员外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揉揉眼睛,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前厅的躺椅上,不禁心生疑惑:“怎么莫名其妙地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啊?那个‘丁剥皮’居然像个恶客似的,径直向后院冲去……”

一边想着,朱员外就一边起了身,往后院里走。

刚走进后院没几步,就和家里的下人来了个大碰头,“老爷,老爷,咱们家的狗娘下崽子了,夫人正要我寻你呢?”

朱员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条狗娘可是他为了讨夫人欢心,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弄到手的一只狮子狗。如今它生了小狗,朱员外心想,这些小狗会不会也像狗娘一样可爱呢?

至于刚才梦中“丁剥皮”冲进后院的事情,早已被朱员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些即将出生的小狗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它们到底长什么样子。于是,他加快脚步,朝着狗舍走去。

等到了狗舍,自家夫人正蹲在那里数着“一二三四五”。朱员外一进来,就听到了夫人的声音。他好奇地走近一看,只见夫人正满脸笑容地对着狗舍里的小狗崽子们数数。

“老爷!你看,这小崽子的样子,真是好玩得很呢!”夫人看到朱员外来了,立刻站起身来,指着狗舍中的小狗崽子们笑道。

看着夫人开心的样子,朱员外也是松了口气。这些妇人们,不给她找个事做,一天晚上闲着的话,自己的头也大。

然而,当朱员外顺着夫人的目光望去时,却不禁愣住了。

在那些趴在母狗肚皮上努力寻找奶喝的小狗崽子中间,有一只狗崽子的毛色格外与众不同。它全身覆盖着青色的毛发,腰间还环绕着一道白色的花纹,仿佛系着一根腰带一般。

“老爷,老爷,怎么啦?”见朱员外在发呆,妇人用力摇晃着他的手臂问道。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先弄你的吧。”朱员外回过神来,边往外走边想着自己刚做的梦,“丁剥皮”过来的时候,也是一身青色,腰里还系着根白腰带。再说,他冲进后院以后,家里的狗就生了。

想到这,朱员外心里忽地一动。他招手叫过门口的家丁,轻声嘱咐道:“你去镇里帮我买些东西,顺便打听一下镇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那家丁应声而去,很快便带着物品返回,并将所闻所见一一汇报给朱员外。

看着家丁那副欲言又止、难以抑制的神情,朱员外不禁笑了起来,打趣地问道:“怎么,看你这样子,难道镇里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快说来让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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